宋凡无语，同时还有点感动，认真解释道：“不是借钱，是遇到一点事情，想问问你，能不能……嗯，能不能找个高人帮我看看。”

“哈？这事儿？老四你现在信这个？”电话那边的赵祥安声音都拔高几度，随后一口答应下来，道：“没问题，我先打电话约一下，不然去了可能都排不上号！跟你说，那个大师神准……”

这么火的吗？

挂断电话，宋凡心里想着。

他也明白自己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但他也真的想弄明白，自己这番经历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跟好奇心无关，不整明白这件事，寝食难安。

随后给妈妈又发了条微信：妈，我想你了。

过了一会儿，一条微信转账信息发过来，三千块钱。

宋凡：“……”

不是，我看着就那么缺钱吗？

紧随其后，老妈的语音一条跟着一条，里面还伴随着稀里哗啦的麻将声。

“儿砸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姑娘乖不乖，懂事不？长得怎么样啊？二条……”

“咱家条件虽然一般，但谈恋爱的时候可千万不能抠搜的让人笑话知道不？”

“妈知道你从小就仔细，先给你转三千过去，不够再跟妈说……碰！”

“好了好了，先不跟你说了……哎哎哎别动，我糊了，自摸三家，哈哈哈！先不说了啊儿砸，有空把姑娘带回来给妈瞧瞧……”

语音里还伴随着一群老阿姨的叹息抱怨声。

宋凡：“……”

行吧，看老妈这欢快的退休生活，再活三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放下手机，宋凡重新把自己扔到床上，紧张的情绪也终于缓和下来几分。

这人间还是那样绚丽多姿，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而他，也还在这里，是的，并没有因此发生什么变化。

很快老赵电话打来，说已经微信发给他一个地址，因为这会儿在上班，没办法陪他一起去，但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

宋凡谢过之后，用导航确定一下距离，大概六公里多，不算远。

下楼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凭借着送快递时对路线的掌握，第一时间规避了红灯较多的路段。

不过大城市的交通，再怎么规避也不可能一个红灯遇不到，平时这段距离如果是骑单车，怎么着也得二十分钟左右，而且会有点累。

但今天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并感觉体力根本没消耗多少，再来几十公里也不会来。

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改变，着实令人沉迷。

如果没有那些可怕的东西，会更棒。

赵祥安介绍的地方，是一个稍显偏僻的门面房，上面写着祭祀用品专卖字样。

宋凡过去的确不信这些东西，他更相信科学。

即便是现在，看见门面房上的那块牌匾，以及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陈设，他依然有点打怵，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进。

进来之后，一股跟寺庙差不多的烧香味道扑鼻而来。

屋子里还供奉着不少佛菩萨的塑像。

空间不大，也就三十几平方，最里面坐着一个女人，看年龄应该五十多岁不到六十，身材微胖，穿着也是干干净净。

见宋凡进来，老大姐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笑容，主动招呼道：“是小赵的同学吧？”

宋凡点点头：“大姐您好，是我。”

“来，坐吧。”老大姐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一张椅子，叫宋凡坐下。

宋凡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让他拘谨的不是这个老大姐，而是他可以清晰感觉到这间屋子里，仿佛存在着一股很特殊的、让人不自在的气场。

说不上来原因，但却让他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说说，是遇到什么难解的事情了么？”老大姐很和蔼，声音温和的看着宋凡问。

“我从小经常做同一个噩梦。”宋凡也很谨慎，没有上来就竹筒倒豆子，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太离奇，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而且他也想看看老赵介绍的高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对你生活造成困扰了吗？”老大姐声音依旧很温和，循循善诱的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梦呢？”

“之前没什么困扰，但最近……多少有点，在梦里，我知道自己是做梦，但没办法醒过来。”宋凡说道。

“你这种在医学上，应该是叫梦魇。”老大姐微笑说道：“但我觉得，能让你这种不信这些的人找到我这儿，恐怕不仅仅是梦魇那么简单。”

宋凡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您……知道我不信这个？”

老大姐笑了笑：“我做这行都多少年了，见过的人也不计其数，你这差不多都把不信二字写在脸上了，我要再看不出来，那也太差劲了。”

宋凡挠挠头，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发现老大姐眼神有些变了，变得冰冷起来，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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