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进屋看案几无人,一偏头,见梅七言立在雕花窗前,他笑了笑,“七言,你都听到了?”
梅七言点点头。
“咳咳。”柳少阳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想不到这个墨千桓还是个风流将军。”
“是她,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梅七言转过身,拿起绒扇轻点着案几,神色有些落寞,“她貌似失了魂,武功全无,但却记得我们之间的种种。”
“我当是什么,是真是假,我一探便知。”
柳少阳斟了一杯茶,“这‘活佛玉清’可不是白叫的。阎王见了我柳玉清,都要绕着走!只是……梅二,你这么执着为的什么?难道是存了点别的心思?”
夜里寂静,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梅七言皱眉抿嘴,半晌,他抬头看向柳少阳,道,“我心存愧疚。”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柳少阳也一改往日轻佻的公子哥形象,正色道,“七言,这不怪你。我今日找你,是来解你的心病。这三年你我寻到过不少蛛丝马迹,关于那场大火是谁放的,大家心知肚明,但。”柳少阳话锋一转,“你可知,在大火之后,有人向墨千桓射了一箭。”
“什么?”梅七言大吃一惊,“你从哪得知?”
“我自有我的法子,这消息七分真。而且,墨千桓中箭之后就被人救走,所以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无果。只是这放箭的和救人的,我实在是查不到是谁,但肯定的一点,你的好弟弟,就是纵火的元凶。”
提起当年的那场大火,梅七言陷入了沉思。
三年前,岐峪城。
梅七言策马穿过横街,街上横躺者的都是尸体,活的时候不像个人,死了也成了摊烂泥。哭喊声,哀嚎声决绝不止,他紧握缰绳的双手颤抖不止。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
一刻钟之前,梅七言的副将派人来报,他已带少量精锐,破了岐峪城的大门,潜伏在岐峪城周围的援军把玥国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士兵们发现主将墨千桓在西巷口,他已经下令活捉墨千桓。
梅七言听后气愤不已!怪不得他迟迟等不来后方的援军,原来是被副将擅自调走!假传军令,这是死罪!
来不及多想,他拿上自己的剑,策马向城中往西而奔,他的营帐驻扎在城外,离城中西巷口有上一段距离。
治罪是后话,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找到墨归乡,她墨归乡是什么脾性?宁当大丈夫,不做偷生人!兵败还不走,很可能已经心存死志!
马儿在风中奔跑,马蹄疯狂踩踏着尸体,血溅满地,梅七言顾不上这些,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见到墨归乡,一定要把墨归乡平安救回。
这边云柒和以悱看到梅七言策马离开,赶忙叫上还在煎药的柳少阳,三个人上马追了出去。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墨归乡满是血水的脸上,她身上的铠甲已是破烂不堪,风在她的耳边嘶吼,她那通红的双眼怒视着周围的敌军。
她不知杀了多少人,但身上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挥舞着青玉剑,击退了一拨又一拨人。
湳国的士兵没有再贸然向前,副将没想到墨归乡身手这么好,再冲上去只会损失自己的兵。
两方对峙,似乎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墨归乡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风声。
“墨千桓!”
就在这紧张肃杀的气氛中,梅七言策马赶到,他翻身下马,朝阵中走去,拿出兵符,对士兵大声喝道,“本王有令,即刻退兵!”
副将走到梅七言面前单膝跪地,道,“王爷,那可是玥国的墨归乡,抓到她可是大功一件!”
“本王出宫之时,父皇把军中一切事物全权交给本王处置,本王的话就是军令!你要违抗军令?”
“属下不敢。”副将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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