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妖法？”

费斌一个照面就丢了宝剑、左臂受伤，心中自然是惊骇万分。

岳不群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要知道他“上辈子”可是武当掌门陆菲青，“庖丁解牛掌”并没有具体招式，他的掌法中也带着一丝武当掌法的意蕴。

费斌势大力沉的一招直刺，狂怒之下用了十分劲力，正是武学中的大忌，遇上精通“化劲儿”的岳不群当然一碰面就吃了个大亏。

没有得到回应的费斌，也知道不能再分神。于是凝神将全部功力都倾注在一双“大嵩阳手”上，双掌上下翻飞对岳不群就是一阵猛攻。

岳不群却依旧迈着悠闲的步伐，跟随胡琴的节拍随意躲闪。

每到躲不过的妙招，才右手轻轻摆动，或双指做剪刀状直袭费斌手腕的“会宗”、“阳驰”两穴，或成鹰爪反扣费斌手肘，或并指成掌运劲攻击费斌前臂。每次出手都能打断费斌发力，只能临时变招。

两人交手数十招，费斌竟然连岳不群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在错身时被岳不群顺手摘走他的发簪，让费斌舞动起来更如疯魔一般。

“这是华山派武功？”一旁观战的曲洋，震惊的对身边的刘正风问道。

“我也不知。”刘正风微微一叹，岳不群的出招颇有些道家掌法的意蕴，同时每次出招都与胡琴之音相合，虽然招式并不如何精妙，节奏却如同舞蹈一般，每次还都能打乱费斌的出招，让他不由大开眼界。

难道是我对正派师兄弟了解的太少了？

刘正风又看了一眼自己师兄，莫大正拉着“借东风”，脸上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神采。

就在刘正风仔细端详自家掌门之时，这莫大脸上逐渐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然后琴音一转，突然变得肃杀了起来。

此时，岳不群刚用鹰爪叼住费斌手腕，顺着关节反拧后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听到琴音也知道莫大在催促自己，轻叹了一口气，缓缓伸出了背在身后的左手...

费斌死了，他成为岳不群在这个世界杀的第一个人。

岳不群用双手后，第三招反关节废了他的右掌，第五招的时候费斌趁倒地的机会捡起曲非烟的短剑，想挟持仪琳做人质，却被早有预料的岳不群拦下，扣住他持剑的左手将短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阿弥陀佛。”仪琳看到倒在地上的费斌，轻念了声佛号，借机将刚才因为太过紧张，而抓着令狐冲的那只手抽了回来。

“师父，你...”令狐冲兴奋的想要说些什么，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当着师父的面又不能说脏话，只能挥舞着手臂表示兴奋。

岳不群却没有理会这两个人，而是对曲洋说道：“化掉尸体的毒水，你们魔教应该有不少吧？拿两瓶过来。”

没记错的话，这种东西后面任盈盈用来给几个少林弟子毁尸灭迹来着，说明日月神已经搞出了这东西，曲洋又擅长用毒手里应该有存货。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曲洋，听到岳不群的话不由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地上的费斌尸体转向自己孙女。

“非非。”

曲非烟听到爷爷呼喊，撇了撇嘴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不情愿的递给岳不群：“只有这一瓶了，你省着点用，一次用小半瓶就够了，剩下的记得还我...”

岳不群满意的接过瓷瓶，一边塞进怀里一边朝莫大先生示意，到另外一边聊，经过刚才的闹腾，曲洋和刘正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没有打扰这对“知音”的心思。

“你怎么走啦，那这个人怎么办啊。”看到岳不群转身要走，曲非烟似乎比岳不群还着急。

你还没毁尸灭迹呢。

“冲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无需遮掩。”

“啥？那你要化尸散做什么？”

“喜欢啊。”

岳不群笑了笑，没再理会这个跳脚的魔教小妖女。就算找到了费斌的尸体，追查的凶手也只能是一个“用掌高手”。华山、衡山都不以掌法见长，费斌被人找到反而会降低两人的嫌疑。

“岳师兄竟然这样深藏不露，左盟主的得意算盘这次算是落空了。”来到瀑布的另外一边，莫大先生看了一眼交代后事的刘正风和曲洋，微微感叹道：“只可惜了刘正风师弟。”

“刘师弟的家人，已经由定逸师太护送到天柱峰了。”岳不群同样微微点头，莫大先生肯定还不知道，你刘正风师弟正在抱怨你的胡琴音乐性太差。

“多谢。”莫大闻言，简短的说了声谢谢，他不是一个喜欢繁文缛节的人。

这次岳不群击杀费斌，莫大不仅没阻止还在旁边相助，其实在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结盟。

左冷禅要灭刘正风的满门，表面原因是正道和魔教的多年大战，但岳不群和莫大都知道左冷禅的野心，知道他也是在为吞并其余四派做准备。

如果岳不群没有及时出现，这个“结盟”的意思莫大是想通过令狐冲和仪琳传达的。

“原版”的世界里，莫大击杀了费斌什么都没交代就转身离去。最终是令狐冲负责善后，并且和仪琳约定谁也不将消息透露出去。

但从局外人的视角看，莫大在做了这等大事后，将自己的把柄留给令狐冲和仪琳多少是有些奇怪的。

令狐冲和仪琳不会向嵩山派出卖他，但是告诉自己师父也是合理操作，到时五岳剑派有两派都知道他杀了左冷禅的四师弟，莫大可不像这么粗心的人。

除非他是故意的。

刘正风被害后，其实衡山、华山、恒山三派掌门对左冷禅已经有了足够的警惕，却孤掌难鸣，这是他们最需要彼此做盟友的时期。

但谁也不好明说，所以莫大才会给费斌的尸体没做任何处理就转身离去。这样令狐冲和仪琳告诉各自掌门人，他们瞬间就会意识到这是一个结盟的邀请。

这一次，岳不群先叫莫大现身，之后才亲手杀了费斌，也有同样的效果。

两位掌门，就这样在瀑布下达成盟约，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岳不群还顺便说了刘菁拜入自己门下，和王义高的奸细身份。

“菁丫头，我还想让这丫头继承我的衣钵，没想到被岳师兄抢先了。”莫大笑着点了点头，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开心的回忆。又看了一眼刘正风的方向，却看到这位衡山派的二当家已然走近了生命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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