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取走,我怎么束发?”
倦江的声音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银修顿时笑得喜滋滋的,从宽大的宝蓝色袖口里掏出一只相似的白玉簪子。
“用这个。”
细腻的羊脂玉泛着漂亮的光泽,样式很简单,簪头雕刻了一朵半开的白玉兰花。
这花雕的略微粗糙,并没有那么好看。
“这是我亲手为大人做的。”
银修漂亮的桃花眼里沾染笑意,还有止不住的期待。加上过分昳丽的容貌,任谁也抵抗不了。
倦江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果然,工匠雕的不可能这么丑。
忍住心里的那一点嫌弃,倦江面无表情地要接过,结果银修拿着玉簪的手迅速背到身后。
倦江:?
“幼稚。”
这幅样子,哪里像从前那个逢人三分假笑的病美人。
银修此时心里还有止不住的雀跃,心脏跳的很快,有些听不清周遭的声音,只能看到眼前的白衣淡漠美人。
银修背在身后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摩挲这支意义不寻常的玉簪,他第一次亲手为心爱的女子做的首饰。
在那些隐藏心意,期待倦江回皇城的日子里,他无数次拿出它慢慢雕刻。偶尔思绪想到将它送给那个人,便会心跳快上几拍。
彼时银修还年少,无法请人来教他,他便自己暗自琢磨,一点一点学习。
这一支尽管花样简单,还花费了好长时间,却并没有那么完美。
后来银修并不是没有雕刻过其他更漂亮一点的,但是他总是将这支不太完美的玉簪随身携带。
“我想帮你插上。”
银修望着倦江,眼里似乎有散落的光,柔和中带着一些潜藏的情绪。
倦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等着银修的动作。
银修也适应了倦江的性子,知道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于是几步绕到倦江的身后。
漂亮如玉雕的手指轻轻托起倦江上面的青丝,用极其生疏的动作将一部分绾起来,银修第一次做这种事,只会那么一种简单的发式。
簪头的白玉兰像一朵透出湖面盛开的睡莲,白墨相间,斜斜散散,为倦江添了几分慵懒的感觉。
银修站在倦江的身后,两人不过一步之隔,近到银修低头便能嗅到倦江身上的香薰味道。
近到银修要攥紧手指,才能克制住揽她入怀的强烈愿望。
“白玉兰,象征着高贵绝尘。”
就像他记忆中的倦江,初见之时她凤眸清冷,高贵绝尘。京城里万人追捧,她却视所有人为无物。
还有一点,银修并没有说。白玉兰的花语是,纯洁、真挚的爱。而他自第一眼见到倦江,就把这种爱给她了。
人总是贪心的,第一次和盛名之下的祭司大人见面的时候,银修只不过想知道她的名字,后来就想要的越来越多。
“明日,我就要去西北了。”
银修忽然开口,声音不复刚才的雀跃。西北情况危机,民众饱受战争之苦,他此番并不打算去做个样子,他要改变西北战况。
倦江转过身,精致的凤眸中似乎永远带着一层薄冰,只是面对银修时并不常表现出来。
“那个莫赋不是什么好人,不要经常和他接触啊。”
银修的心里忽的涌起一股委屈,他即将几个月都见不到倦江了,可是她的身边还待着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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