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师大人,这是口谕也是密令。”
崔公公意有所指。
玉顷点头,示意侍卫送客,还不忘给崔公公一点心意。
公孙文见崔公公抚着腰一步一颠地走了,他赶紧飞身跃到玉顷身后。
“玉顷兄,我看这天黑得不见五指了,我们就不叨唠萧府的清净了。”
待玉顷转过身来,便又瞧见了公孙文如沐春风的笑脸。
“公孙公子,可是萧府招待不周?这……”
“玉顷兄,实在是家母猛如虎,不敢不从。”
“既然如此,也不便强留,公孙公子,来日方长。”
“一定一定,今日承蒙招待,他日我公孙府盛情相迎。”
公孙文拱手相辞后,溜得比兔子还快。
玉顷都没来得及送客。
他望着公孙文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其实公孙文不想那么早走的,他还想重新认识那座还没进去就被人拎出来的机关楼。
那天真的就差一点点。
他至今想不明白,他到底触碰了哪个机关。
要不是瞧着玉顷有事,他又是个极具眼色的人。
虽然很可惜,他使劲让自己清醒点。
公孙府。
回府时他们没从后门溜回去,大大方方地走正门。
邪童表面笑嘻嘻,内心锣鼓升天。
“我娘睡了吗?”
刚到中庭,公孙文立马支起耳朵捕捉任何风吹草动。
“大公子,今夜别人能不能睡我不知道,反正您是睡不着了。”
邪童一看赵嬷嬷皮笑肉不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瞎说!我睡不着,谁都别想睡!”
公孙文瞪了眼赵嬷嬷,抬腿刚要上阶,有人破门而出,掌风狠厉,迎面拳脚相加。
邪童这会躲得比谁都快,麻溜地找个小角落,跪得浩然正气。
乾生本想吓唬吓唬这小子,没敢下死手。
谁曾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士别三年呢。
公孙文攒了三年的怨气怒火,这会总算找到沙包,拳脚开心得六亲不认。
两人打得如漆如胶、难分上下。
突然,一股剑气从屋内蹿出来,直奔两人。
公孙文侧身闪过,还不忘伸腿给乾生后背来一脚。
乾生稍不留神,踉跄了几下,瞥见身后那棵树内心直念超度圣经。
砰地一声巨响,中庭那颗苍天大树轰然倒塌。
这手笔就很像大夫人的作风。
“公孙文,两条路:倒着睡、跪着睡。”
邪童闻声便把头都快埋进地里了,余光瞥着那双做工精巧的百鸟蓝鞋一阶一阶地往下。
常言年过半百,风韵犹在;大夫人这近四十的年纪,更是百般风韵惹人怜爱。
柳叶眼、薄朱唇、高鼻梁,看似简单精巧的五官汇在一起如同鬼斧神工,一眼难忘。
大夫人最让人流连忘返的便是她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高雅娴静。
周身柔弱纤细又亭亭玉立,步态轻盈且沉稳自在。
公孙文眼瞧着身环淡紫色广袖流仙裙的亲娘,笑容有些尴尬。
“你这嘴角是抽风了吗?”
“回娘亲,如果我抽风了,是不是可以回房睡了?”
“可以啊!”
大夫人转身吩咐赵嬷嬷:“去,给大公子床上铺一层针子,扎扎穴位,通下经脉。”
“不劳烦赵嬷嬷了,我现在好得很,神清气爽。”
“是吗?”
大夫人微微一笑,让公孙文有不详的预感。
“萧府还好吗?”
“这萧府好不好与我何干?”
“看来三年还是太少了。”
闻言,公孙文立马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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