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觉得她心里还有道关一直迈不出来。”
玉顷闻言,别有深意地笑了。
“有时候,人还是糊涂的好。”
正如萧璃引导花玲珑进日夜林,她也在装糊涂。
待到远处风平浪静,萧璃抬腿便想离开,却听得身后传来咳嗽声。
“司法,刚刚几句话来着?”
“怎么?你没数?”
这“数”字就很有意思了,要是第三声,那是客气;偏偏萧璃念的是第四声,就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了。
原本玉顷以为的十句,花玲珑的话自是算在里头的。
这又刚好十句,也不在十句内,他还觉得稳了。
“司法,条文律例尚有主……”
“卜师,现在君子驷马净帮亡羊补牢了吗?”
那一刻,玉顷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马蹄糕是小事,可要他师弟做的马蹄糕就不是小事。
那得是女娲补天的大事了。
他光顾着信物,压根都忘了上次帮箫璃去谷涯派要马蹄糕被无情踹下山的惨痛经历。
这桩买卖属实亏。
就在萧府层层乌云时,公孙府意外地天朗气清。
天还未亮,公孙文便一早爬起来了。
“邪童,去丞相府。”
“大公子,万万不可啊!”
“嗯?”
“大夫人说了,再去,断腿。”
“诶,放心,断的肯定不是我的腿,你自己多保重。”
邪童仰天长叹,他觉得老天爷一定是个独眼子,不然怎么总是只眷顾一方,其他人压根都没瞧见一点影。
自打前夜从柳府归来,大夫人不闻不问,公孙文便撒开腿四处浪。
丞相府虽与公孙府隔着十条街,但两家的娃幼时常常拳脚相踢,唾沫互喷。
听赵嬷嬷说,商丞相本是一介布衣,一朝中举却被人冒名顶替,实在气不过,跑到墨河边欲图跳河一了百了。
谁知便遇到了他爹爹,两人一见如故,互为赏识。
之后的事,大有伯乐与千里马的韵味。
只是不知为何,打从三年前起,大夫人便强势割断公孙府与丞相府的来往。
那时正值公孙文禁闭之初。
有传闻丞相与公孙府前府主公孙颀的失踪有着莫大的干系;而公孙颀离奇失踪已整整十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件事连公孙文也浑然不知。
公孙颀此前贵为天凌大将军,曾多次击退边疆异族的骚扰,永镇边界。
十年前,昔日旧友权倾朝野之时,亦是两人分道扬镳渐行渐远之际。
大人间的顾忌忧虑却无法阻止两个小娃娃质朴纯真的嬉戏。
明着不行那便暗着来,公孙文从小没少背着他亲爹亲娘做大事。
“奇怪,有血腥味。”
公孙文在一条小巷停下来。
干干净净的地面看不出任何痕迹。
“梅蛇粉。”
伊影蹲下来,食指沾了点粉末。
梅蛇粉是铜雀台人宗随身常备的普通毒药,软骨致幻,药效显著。
“看来柳府确实跟良国脱不了干系。”
“碧箫轩,也在。”
伊影指着石灰墙上隐隐若现的剑痕,还有角落里几只死蜘蛛。
然而,公孙文更在意的是,小巷拐角处有个不规则的月形符号,旁边还有凹进去的小洞。
仅仅是月符,无从推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很多。”
“大公子,小心!”
伊影顺手拽住飞来的雄鹰,取下它爪上的铃铛,铃铛内侧刻着奇怪的符文。
他轻声念道:“柳府有变。”
公孙文微微一笑。
“看来柳府还藏着好多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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