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象是我同伴的,不知道您是在捡着的?”
“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被树枝勾住了,就顺手捡起来。”那人把手帕递给她:“既然是你同伴的东西,那你就给她带回去吧。”
“多谢了。”虽然只是一块手帕,但是孙佩还是挺重视这个作品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把它随身带着了。要是在这儿丢了,想必回去她也得懊恼很久:“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夫家姓杨。”
“杨夫人。”
杨夫人的斗篷是高领的,风帽也遮住了大张的脸,看不清长相,可阿青直觉这应该是位美人。
美人有时候是很奇妙的一回事,不是脸长的好看就能称为美人的。虽然还手帕的这位杨夫人阿青不认得,可是这么短短几句话里,已经让人产生了一种对美的赞叹。她的声音,她的举止,还有身形和步态,都那样美,一举一动都可以入画。
“这里平时很少人来,你怎么会走到这里了?”
阿青心中一动,笑着说:“刚才和同伴一起过来赏梅,贪看景,和他们走散了。”
听杨夫人话里的意思,对这里很熟悉。
她也是住在这庵堂里的人吧?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可是阿青还没见过庵主和庵里的其他人,出面招待他们一行人的一直都是那位杨妈妈,看起来她象是这庵堂的管事,接待安排都由她一手操办。
“这片梅花是好,往年还有人特意在这时候上山来赏花。”杨夫人很自然的和阿青一起向回走:“亭子后面是条溪,溪边的山石上还刻着几首咏梅的诗,年月久了,作诗的人名姓都湮没了。要是有闲暇,也可以去看一看。”
对方既然友善,阿青也笑着说:“今天是赶不及了,再不回去怕他们见不着我会着急,下次若是时间充裕,再过去看吧。”
杨夫人轻声说:“是啊。不过到时候虽然有诗,却不见得还有这些花了。”
她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惆怅,让人忍不住就想宽解她,令她开怀。
“好吃的东西不能一口全吃完,能看到这样好的花已经是一件快活的事了,诗留着下次再来寻访,留个念想不好吗?”
杨夫人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
阿青看清了她带着笑意的眼睛:“你说的是。”
那双眼睛里的光亮那样动人,又那样温柔。
看着那双眼,阿青头次明白了眼若流波的真正含意。
应该就是见过象这样美丽温柔的眼波,才能写出那样贴切而生动的形容词句来。
“刚才其实我看见你和一位少年公子在一起。”冷不防杨夫人说出这么一句话,阿青吃了一惊。杨夫人接着说:“你不用慌,我没有旁的意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发乎情,止乎礼,自己问心无愧,别人怎么说不用去计较太多。”
她的态度这样坦荡,语气又这么温和,阿青在那一惊之后,也就随即镇定下来。
“刚才那咳嗽的人,就是您?”
“是我。”杨夫人柔声说:“刚才吓着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想悄悄走开的,可能呛一一口花上的粉屑,忍不住咳了出来。”
“没有,”知道刚才的人是谁,阿青反而松了口气。这位杨夫人这样温柔,又这样可亲,更要紧的是她还十分豁达明理。被她看到刚才一幕虽然也尴尬,可是终归不是件麻烦的事。
只是头次相识,可阿青就是直觉对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刚才您出声,其实也算是给我解了围呢,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夫人继续向前走,花枝横斜,她不得不在行走中抬手把花枝拂开:“那刚才要是我没出声,你会收下那封信吗?”
阿青摇头:“不会”
“我看他也算真心啊。”
杨夫人的话里并没有取笑的意思,她是很认真的。
“可我”阿青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下。她不能接受秦晖的情意这是一定的,但是理由她却一时说不上来。
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对秦晖并没有情意。
可这时代的大多数女子都是这样的,她们在成亲前甚至根本不知道丈夫长什么样,更别说互相了解爱慕了。阿青之前也曾经想过,她也许也得这样盲婚哑嫁决定终身大事。
现在秦晖也算是个不错的人选啊,可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想到要给他一个机会,而直觉就要拒绝呢?
为什么?
她这么问自己。
可她给不了自己答案。
杨夫人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停住脚步,抬手指了下前方:“前面有座石桥,过了桥一直走就可以看见庵堂的后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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