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公主?”
阿青十分诧异,把贴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实在是不得要领,拿着贴子去见吴婶。
“文安公主下的贴子?”吴婶把贴子接过去,她识字不多,贴子前面说的什么她认不全,但是贴子是下给阿青的,下贴人的落款都不是生僻字,她都能认得。
“娘,我不认得这位公主,为什么她会下贴子邀我?”
贴子措词文雅,说公主府的荷花开了,邀阿青去赏荷花。
“文安公主我以前听说过她,是一位爱好诗文,十分风雅安静的公主,与一些有名的书画名家常常小聚集会,在宗室里人缘很好。驸马听说前些年去世了,她身子骨也不怎么好,常年隐居不怎么见人。”吴婶也很纳闷。
自家同公主没有任何往来,这张贴子是怎么回事?
吴婶费力的回想从前的事。自家小姐在闺中时也有一二至交,但是公主这样尊贵的人薛家还是高攀不上。小姐嫁进东平侯府之后,大概与文安公主见过一两面,可是要说交情,那谈不上。
再说文安公主也不可能知道阿青的身世啊,这件事又没有张扬过,知道的人只有廖廖数人。
不,应该同小姐没有关系。
而阿青也在想,这总不会是李思谌的安排吧?这位文安公主,按辈份也算是他的姑母。但是说起来都已经要出五服了,关系不算亲近。
母女俩一合计,干脆把张尚宫请来。放着现成的明白人,张尚宫对京里、宫里和宗室的事情总比她们要熟悉得多。
张尚宫午后会固定小睡一会儿,珊瑚过去请她的时候。张尚宫正好睡醒。珊瑚服侍张尚宫更衣梳头,张尚宫十分随意的问:“夫人和姑娘请我做什么?”
珊瑚摇摇头说:“这个奴婢不知道。”
张尚宫并没有多问,随着珊瑚来了吴婶的正房,坐下来奉了茶,吴婶很坦然的把贴子给张尚宫看了。
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张尚宫也算半个自己人,这事儿问她再合适不过了。
张尚宫慢慢的把贴子从到尾看了一遍。才问:“贴子是谁送来的?已经走了吗?”
“留下贴子就走了。门上的人说穿着打扮都不是一般的使唤人,气度跟个做官的老爷一样,说话很客气。”
张尚宫把装贴子的封套拿在手里也看了看:“这应该就是公主府来下的贴子。不会是旁人冒充使坏。公主是个讲究的人,以前驸马还在的时候,夫妻俩和睦恩爱,脾性喜好都一样。驸马专门在纸坊定了一些纸。专供府中使用。这些纸外面人没有。夫人你看这封套色如桑茧,内页的纸有如绡云。还有这笔迹。当年公主殿下的师傅是苏岫苏大家,一笔字千金难求,外人仿不来。”
张尚宫说的头头是道,如数家珍。让吴婶和阿青都听的十分认真。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们母女对京城的人事所知不多,而张尚宫对这些权贵隐事如数家珍。让人确实心服口服。
“可是我们与公主这样的贵人素无往来,不知公主怎么会给我们家下贴子呢?”
张尚宫微笑着说:“公主没有孩子。驸马又已经去世,这两年常会邀一些年轻人去府上,赏赏花,陪她说说话。有宗室里的郡主、郡君,也有京中的一些名门闺秀。姑娘已经定了亲,是准世子夫人,以后总要与人交际应酬,这会儿去一趟,赏赏花,也能顺便认一认人。”
吴婶这才释然。
张尚宫说的也有道理,女儿以后身份不同了,宗室女眷交际应酬的事情少不了。文安公主是这张贴子应该是出于善意,替她打开了一扇门,让她提前认识以后的生活和以后将要来往的人。
“日子有点赶啊,就是后天,这现做衣裳也来不及了。”
张尚宫笑着说:“姑娘有见客的衣裳,照我看这事儿不成问题。”
怎么不成问题呢,吴婶现在特别的患得患失。这算是女儿在宗室贵妇的圈子里头次亮相,所以这一回至关重要。打扮的华丽了,怕人说轻浮,还没成世子夫人就如此招摇。打扮的简素了,又怕那些人只敬罗衣不敬人,看不起她,说她们家到底是寒门小户,穷酸。
“一来,姑娘的亲事是圣上亲赐的,那些人就算心里有不忿,当面也不敢说什么。二来,姑娘这样的人品才貌,不管穿成什么样,都一样出众。不管穿成什么样,都会有人心生妒嫉口中诋毁。这世上谁能人见人爱,谁能让所有人都众口一词的夸赞?真有那样的人,也不是凡人,那只能是佛祖菩菩萨了。”
这话把吴婶也说的笑出来了。
可不是嘛,这世上谁能人见人爱?不招人嫉是庸才。就象张尚宫说的,女儿品貌出众,又有那样一门亲事,旁人不嫉妒、不议论那是不可能的。
“那还请您多多费心,给她看看怎么穿着打扮合适。再同她说说宗室里头要紧的人物,可别让她冒冒失失的过去得罪了人。”
张尚宫谦虚的说:“姑娘本来就聪慧,性子也温柔可亲。到时候只怕安郡王府的姑娘也会去,姑娘同安郡王府的思敏姑娘交情不错,到时候有思敏姑娘帮衬着,一定不会出岔子的。”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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