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道：“两天后正好有一场拍卖会，到时再拍如何？”

“可以。”她又拿出一张纸让管事看，“这是我要的药材，每样十份。”

管事不敢怠慢：“十份够吗，要不二十份？”

“不必了，需要的话我再来找你们。两天后在一起送到枫雅居去吧，有劳了。”

“哪里哪里。”

风芙蓉不多待，跨出会宾间时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就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石天青的？”

“石天青？不知小姐找他何事？”管事道。

“上次欠他个人情，正好去看看。”

“原来如此，小姐请跟我来。”

药师公会后方是一生活场所，管事带她来到一个座殿堂前。

三百级台阶从脚下延伸，恢宏的建筑拔地而起，想不到潮城还有这等设计。

台阶最顶有一个穿公会装束的人经过，管事一瞅，喊道：“石大药师！”

石天青转身疑惑地看着两人，但还是迈步下去了：“找我何事？”

管事摆摆手：“不是我要找你，是这位小姐要找。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管事原路返回。

石天青隐隐有种感觉，屏着口气：“请问是风小姐吗？”

“你觉得呢？”

“风小姐！”石天青肯定地说。

风芙蓉：“他怎么样了？”

“陈老最近不太好，身体每况愈下了。”

“哦？带我去看看，还你的人情了。”

两人绕了一段路，来到陈老的住处，是一处梅院，花苞还没长出来。

石天青敲门唤道：“陈老。”

里面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天青啊，进来吧。”

推开院门，露出里面苍老的老头，风芙蓉一惊，印象中上次见时还没那么老的，如今只能在这院中走几步。

“陈老，您看我带谁来了？”

陈老抬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戴着面具看不清脸。

“这是……”

“她是上次的那位风小姐，我请她过来给您看看。”

陈老让石天青扶他起身：“风小姐，失敬失敬。”

“陈老坐下吧，上次石公子帮过我，来回报罢了。能给我把一下脉吗？”

“当然可以。”陈老伸枯黄的手，布满褶皱。

风芙蓉坐下按脉，不一会就收回手了。

“风小姐，陈老到底怎么样了？”石天青急切道。

风芙蓉思量了一下，修为并不是那么厉害，处于练气期还没筑基，筑基后的寿命是三百岁左右，但像陈老这么久都没筑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陈老的修为应该许久未见提升了吧？寿命的长短与修为有关，陈老已年过百岁但又不想甘心，”风芙蓉看着他悲哀的神情，“还魂丹的确能续命，但最终不过依旧要面对现实。”

风芙蓉委婉道来，秋去冬来的微寒仿佛缠着骨骼，赶不掉，气氛渐渐凝重。

“哈哈哈哈，”陈老打了个哈哈，“是啊，离死亡越近就越是不甘心，总会想很多。”

风芙蓉没想到他那么直白说出来，稍微有点诧异。

“所以才说这是命啊……”陈老发出一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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