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财经新闻中见到的冷漠男人不同,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多了些人气,气场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迫人,反而带着些哀愁。
两个人一时谁也没有讲话,厉裕琛除了点头示意外,甚至都没有去看温诗柳。
温诗柳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她感觉沉默地都快尴尬了,犹豫再三,主动说:“如果您找我是想问以前糯糯在任家的生活,我只能抱歉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从没问过,她也很少会提及。一开始是怕影响到她的精神情绪,后来相处久了,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了。”
厉裕琛把剩余的半截香烟摁灭,走到一边拿了一个文件袋,放到温诗柳前面,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目前查到的所有资料。”
温诗柳打开一页页翻过去,认真的看完,盯着最后叶婉清的的照片,感慨:“这位叶婉清女士就是糯糯的亲生母亲吧,她们两人长得很像。”
厉裕琛问:“糯糯知道她的身世吗?”
温诗柳摇头:“她只知道自己不是任夫人的亲生女儿,并不知晓自己的母亲是谁。”
温诗柳抬头:“还要感谢您这份资料,原来糯糯的妈妈是这样的。”
“不必。”厉裕琛说,“我想知道她以前在任家……是怎么样的。哪怕一点点,也可以。”
“厉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和您说一些别的,您大约会想知道的事情。”
厉裕琛紧张的盯着她,连敬语都用上了:“请讲。”
温诗柳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突然就感觉这个男人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她放松的靠进椅背,沉思了半晌,慢慢才开始说:
“我刚刚看见资料提到了,我和景糯第一次见面的事情。那天我妈妈扭伤了腰,我接到电话匆匆赶过去,因为电梯人太多,我选择了走楼梯。”
“景糯边哭边从楼上跑下来,我俩撞到了一起,她紧紧地抱着我发抖。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害怕成那个样子,又哭的撕心裂肺,就轻轻拍了拍她。”
“在她身后追她的是任家的家庭医生,还有两个任家的保镖,医生认出我是温家的女儿,告诉我景糯病了,需要做手术,让我把人给他们。”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特别不信,问景糯真的是这样吗?”
“景糯拼命摇头,大眼睛用祈求的目光看我,嘴里磕磕绊绊的说着一些话,抱着我不肯放开。”
温诗柳突然笑了一下,语气满是讥讽:“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好端端一个正常人,连话都讲不清。”温诗柳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厉先生,”她看向听得认真的男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也没想真的让厉裕琛回答,自顾自继续说到后面的事:“后来我用两块地皮做交换,把景糯带出了任家,起了一个新名字。”
“我就这样多了一个小妹妹。”
“一开始我和她都是睡在一起的,她胆子特别小,怕黑,怕打雷,每夜每夜的做噩梦,总是哭着从梦里醒过来。”
“景糯和我提起过一次,她在医院要做的手术。是换心,把她的心脏摘掉,随便捐给医院里等着心脏移植的病人。”
厉裕琛用手撑住头,难以形容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捏着,呼吸一下都疼的厉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