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退,面对凶勇而来的吕布,自己绝对敌不过……
“将军小心。”
李乾一声大喊,将刘岱唤回神来。
刘岱抬眼一看,只见吕布已冲到近前,正挥戟向他刺来。
他急忙拔刀,刀未拔出,李乾已经从旁边拍马窜出,横刀架开吕布刺出的长戟。然而吕布刺出之戟力道极大,李乾虽然架开长戟,自己手中之刀却被震得脱手飞出。
当吕布紧接着再次向刘岱刺出长戟时,李乾手中无刀,已不可能挡开吕布长戟。
李乾突然纵身一跳,起身离鞍向吕布跳扑过去,这是舍命来救刘岱了。
吕布没料到李乾竟会这么拼命,急忙回戟一拍,把扑近身前的李乾拍落地,旁边的成廉趁势握着长戟向地的李乾刺去,一戟刺入其胸。
李乾口吐鲜血,看向刘岱,却见他也已经被吕布一戟刺入胸膛,双目圆瞪,口吐鲜血。
“将军!”
旁边的兵士见李乾和刘岱俱被刺伤,急忙不顾命地涌来相救,被刺死数十人后,终于把吕布等人逼退数步。
后阵的王朗目睹了刘岱被刺,此时已顾不得是否阵乱,领兵向前冲来,大声喊道:“快,把将军救回城中。”
刘岱俯倒在马背,旁边有兵士扶着向后退去,待王朗接到刘岱,又大声喊道:“快撤,回城。”
将军被刺,不知生死,此战已败,只能撤回城了。
陈宫在见到吕布冲到刘岱身前时,就已经率领全军压。
“快,弓弩手准备,射阻敌兵,勿让他们尾随入城。”
城的程昱连忙下令,城守城的数百弓弩兵忙举箭对着城下,待王朗护着刘岱进城之后,有接近城门的敌兵便向其射去。
“快,关闭城门。”
程昱看到敌兵已经和自己的人马混在一起,难分敌我,如果再继续开着城门让他们入城,敌兵必会裹随而入,到时候敌兵大举进城,此城必失。
不得已,虽然自己仍有许多人马留在城外,为了保住此城,他不得不下令关闭城门。
被拒于城外之兵此时见城已不可进,只能四处逃散,或者是丢掉兵器向敌兵求降。
李整只顾与敌相斗,身已负伤多处,他此刻仍不知自己的父亲与刘岱皆被刺中,不知生死。
他见兵马撤回城中,本欲随着撤回,却又见城门关闭,只好带着五六百人向城北冲杀而去。
跑到泗水河边,沿着泗水河向东奔去。
“将军,将军。”
王朗喊叫着刘岱,喊了数十声,才见刘岱微微睁眼,口中又吐出不少鲜血。
“快,把医师请来救治将军,快去。”
王朗又大声喊叫。
其实在刘岱入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找医师了。
“王将军,我……我不行了,是我无能,连累了众……将士,文弘……文弘归来,让他杀了……杀了吕布和陈宫,替我……报仇,你们要……要尽心辅佐文弘,让他当……当兖州牧……牧……”
刘岱用微弱地声音断断续续交待着,口中不断有鲜血喷出,终于闭了眼睛。
“将军,将军!”
王朗摇晃着刘岱的身体,想要把他摇醒,可是不管怎么摇晃,刘岱也没有再醒。
医师来到刘岱身旁,仔细把脉检查一遍,摇头叹息道:“将军已经……已经死了。”
王朗闻言眼神痴呆,不敢相信。
自从刘岱任为兖州刺史后,他就开始跟随,到现在已经有四年,虽然刘岱有时并不听他之劝言,但总归是自己的级。
现在刘岱就这么死了,王朗不免一时茫然无措。
“王将军,当前之急,是组织兵士守城拒敌,等待刘文弘将军率大军归来。刘使君刚才已经说了,让我们杀了吕布和陈宫为他报仇,还让我们辅佐刘文弘将军为兖州牧。现在还不是哀伤的时候,快让退回城的兵士分守四面,务必要保住此城。”
程昱在旁边劝解道。
“不错,王将军,退回城的兵士还需要你来统领指挥,斥候回报东缗和金乡的敌军已经向昌邑而来,明日即将抵达,你要率领兵士守住昌邑,等待扬威将军率大军回来呀!”
别驾毛阶也在一旁劝说。
王朗抬头看了二人一眼,咬牙道:“好,我们守住此城,等文弘将军回来。”
于是由毛阶护送刘岱尸体回州牧府,王朗清点退回城里的兵士,出城的一万兵马,如今回来的仅有三千多人。
不过有三千多人已经够了,加三千郡兵,就是六千多人,要守住此城应该没有问题。
而且山阳太守程昱还让昌邑县令召募了城里一千多名壮实百姓,协助守城。
昌邑城北临泗水,重点防御在其他三面,程昱和王朗,还有臧洪各分守一面。
程昱还派出数队令卒,让他们去告知刘达昌邑之事,让其加快回军速度,同时对昌邑的情况有个了解,也好安排对策。
第二日的时候,城下聚集了两万多敌兵,吕布分去攻东缗和金乡的兵马都来到了昌邑城下。
东缗和金乡都只有三四百县吏县兵屯守,面对一万兵马的来袭,他们哪里能守。
叛军未到城下时,县长带着县吏县卒就逃出城去了。
“将军是否确定刘岱已死?”
城下,陈宫向吕布问道。
“我戟已刺穿其身,焉能不死?如今我们兵马已聚于城下,此时应当急攻,此城必可一击而下。”
吕布傲声说道。
陈宫冷笑道:“不可,城中少说也还有五六千兵,强攻城只会徒损兵马,未必能下。若是刘岱真的已死,我们可向城中劝降,而不用费刀兵血刃,便可夺得此城。只要此城一得,将军任为兖州牧,刘达再回,也是无可奈何了。”
吕布跟着冷笑道:“攻城由我来,劝降那是你的事,公台若觉得能劝降此城,那你便去试试。”
陈宫摇铃来到西面城下,向城喊道:“刘使君已战死,现在我们大军围城,东平也已被我们攻下,你们不要再据城而抗,吕布将军本意不愿多杀,只要你们献城而降,所有人皆勿问罪,仍照原职。”
负责镇守西面的正是程昱,听了陈宫之言,向城下回话道:“陈公台,你我本同郡,却不想今日竟是为敌。臧东郡待你不薄,辟你为功曹,而你竟欲伙同贼子吕布谋杀府君,如你这等无耻之人,还有人信你之言吗?”
“况且刘使君身披厚甲,仅负轻伤,并未战死,刘文弘将军率大军即将回到,如我程昱所料不错,到时候今日叛兖之卒,明日便会叛了你们。你若是现在幡然悔悟,将吕布缚斩献首,或许刘使君还能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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