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所言属实,可萧太后的脸色却越发难看,当即一声喝道:“你们都退下!”
一群宫人闻言,皆唬得浑身一颤,噤若寒蝉,纷纷退出房间。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顿时静得一刹,仿佛细针落在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瞿文沣不动声色,只看着萧太后不作声。
只见萧太后半晌才说道:“皇应该知道,瞿文渊突然回国,皇来说是一个多大的威胁?”
瞿文沣不以为意,道:“儿臣并不这么认为。”
萧太后扭头看向瞿文沣,面色不虞。
只听见瞿文沣继续说道:“皇兄他是儿臣的兄长,是除了儿臣之外,父皇唯一的儿子;是除了母后之外,儿臣在这个世最亲的人……”
“皇错了!”不待瞿文沣说完,萧太后已经冷声将她打断,“皇在这个世最亲的人,除了哀家之外,应该是皇子龙嗣!”
瞿文沣眸光微闪,只不说话。
只听萧太后继续说道:“皇已经不小了,应该为皇室着想,早些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才是!”
瞿文沣神色不以为意,却也不敢顶撞萧太后。
只听萧太后继续说道:“以前皇怎么胡闹,哀家都可以由着皇。但是如今,瞿文渊已经回国了,为皇室着想,皇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从今日起,皇后会夜夜陪着皇,直到有皇嗣为止。”
瞿文沣眉头一拧,不禁说道:“可母后分明知道,儿臣根本不喜欢皇后!”
“是,你是不喜欢皇后!”萧太后怒道,“哀家知道,你非但不喜欢皇后,后宫任何女人你都不喜欢!可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太胡闹了!以前哀家可以依着你,但从今日起,你若不肯皇后陪你,让后宫其他妃嫔陪你也行。但倘若还像以前那样……”
说到这里,萧太后的目光冷得仿佛一刀利刃,咬牙说道:“哀家就杀了吴霜!”
瞿文沣闻言,顿时眸光一闪。
只见萧太后目光看着他,甚是坚定地道:“本宫说得出,做得到。你若是不信的话,尽管一试。只是到时候,你不要怪母后不念母子之情。”
瞿文沣明眸微闪,只得乖乖答应道:“是,儿臣知道了。”
萧太后又吩咐道:“还有瞿文渊……哀家听说,皇许他住在皇宫别院了?”
“是。”瞿文沣道,“既然襄王府已经收回,儿臣打算另觅一处给皇兄居住。只是在还未找到合适的府邸之前,便打算让皇暂且在别院居住。”
萧太后不禁暗叹一声,道:“哀家原本让瞿文渊住在襄王府,自然是有哀家的道理。不过既然皇已经决定了,那便依了皇便是。襄王府的下人便不必入宫了,待皇另觅别处,让他们到那里去伺候吧。”
“是。”瞿文沣颔首答应着。
萧太后又看了一眼桌的残羹,又看了看瞿文沣微红的脸颊,拧眉说道:“皇喝了不少酒,便早些休息吧。”
“恭送母后。”
瞿文沣鞠身说着,待萧太后转身走远,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此时,只见贴身太监吴霜进来,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说道:“皇不必担心,奴才看到太后已经离开御书房了。”
瞿文沣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向吴霜问道:“太后可有为难你?”
吴霜摇头笑道:“皇放心,太后倒没有为难奴才。只是太后方才责怪奴才,应该让皇回寝殿午睡才是,怎么在御书房休息下了。”
瞿文沣听了吴霜的话,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吴霜不禁诧异问道:“皇这是怎么了?是太后责怪皇与襄王殿下喝酒么?”
瞿文沣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不悦说道:“不仅如此。太后还要我从今日起,让皇后侍寝。”
吴霜点头,道:“不是奴才多嘴,皇其实早该如此了。”
瞿文沣想不到吴霜竟会说出这话,不由得斜睨他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只听吴霜继续说道:“虽然奴才不明白皇为何不肯宠幸后宫妃嫔,但皇假借奴才之命,宣称自己有龙阳之癖……其实奴才只是一个太监,倒没什么。更何况,能得到皇垂爱,哪怕只是虚名,但奴才也甚感荣幸。只是皇贵为一国之君,长此下去,只怕有辱了皇的威名。”
瞿文沣听了吴霜这话,不禁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说道:“其实你的话,朕何尝不明白。只是皇后并非朕中意之人,更何况她还是太后的侄女……而后宫其他妃嫔,朕也是一个都不喜欢!”
吴霜一时间也不明白,为何皇不喜欢皇后的原因,竟然是皇后是太后的侄女。
当下他只劝道:“可太后的脾气,皇是知道的。若太后已经下了口谕,皇还是不要逆她的意吧。”
瞿文沣自然知道,如果他不顺从的话,太后必定言出必行。
吴霜自幼与他一起长大,且是这个宫里唯一能够让他信任之人,倘若连吴霜都被太后处死,那么他在这个宫里岂非如同断了双臂?
眼下想来,也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想到这里,瞿文沣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床榻休息。
只说萍儿一早醒来,因瞿文渊进宫去了,自己一时间百无聊赖,便想到街走走,看看安阳国京城的街道与柏越国相比如何。
因担心女儿家身份招摇过市不妥,便向福来借了一身小厮的衣服。
福来笑问:“不知飘飘姑娘如此打扮,是打算去哪里呢?”
“去街走走。”萍儿回答道。
福来眼眸微转,笑道:“姑娘才到安阳国,人生地不熟,不如让奴才陪姑娘一起去吧。”
萍儿早猜出福来是萧太后派来监视瞿文渊一举一动的,未免萧太后起疑,怀疑到瞿文渊身,于是点头爽快答应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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