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空气越令人作呕,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好像下一刻便会窒息。
而赌牌的人都会被安排在地牢最深处,通常待不了几天,便会胸闷气短,难以呼吸,加上饮食不规律,吃的东西又少,再过几天便会痛苦死去。
而赌牌的人在牢中死去,一般不会有人过问太多,发现之后扔到城郊乱葬岗了事。
“郡王,在这里。”衙役指着前方的一个牢房说道,又急忙上前踢了一下牢房门,正要喊,又心虚的看了一眼北慕,声音略微平稳道,“那个,施小萱,你家里人来看你了。”
原来萱娘的名字叫施小萱,白送第一次听说。
萱娘在牢中待了几个时辰,被这难闻的气味折磨的要死要活,正头痛欲裂,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又听到了“家人”两个字,猛的半爬着扑了过来,而又因动作太过猛烈,一下子头晕目眩,歪倒在地。
“萱娘。”白给白搭白送急忙叫道,隔着木栅栏去够萱娘,可只能摸到衣服一角。
萱娘晃晃悠悠的半爬起来,“我没事,没事,我是被冤枉的,你们要相信我啊!”萱娘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哭的不能自已,“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北慕淡淡的看了一眼衙役,衙役害怕的低下头,嘴唇蠕动着,“我们,我们这就查。”
“把萱娘送去普通牢房,两天之内查清楚。”
“是……”衙役又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萱娘听言瞪大眼睛,“你们相信我了?”
“是我们考虑不周,我们会重新查。”衙役低头低声道。
因有北慕的帮助,萱娘被送去了普通牢房,衙役也承诺必定会仔细彻查,两天后给一个结果,白送等人这才回了家。
回到家,白给因为北慕帮了大忙,热情邀请北慕在家吃饭,北慕微微错愕,也没有推辞。
这是白家第一次有重要人物前来,还是堂堂郡王,虽说这郡王不受待见,可也帮了白家一个大忙。白给和白搭外出买菜,叶吟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而后带着拉着北慕问个不停的白慕吟去了后院,写学堂先生留的作业。
北慕和白送坐在前院的石凳上大眼瞪小眼,白送不知道说什么,而北慕第一次被人盛情邀请,居然有些局促,紧紧握着双拳轻轻咳了两声。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白送突然意识到北慕跟着他们忙前忙后这么久,还没有问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闲来无事,就走到了这里。”
“你最近在忙?”
北慕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我……妹妹北易最近来了。”
“你怎么还有个妹妹!”
白送惊呼道,她从未在书中写过北慕有个妹妹,乱了,一切都乱了。
“同父异母。”
白送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尘封的回忆也瞬间打开,她突然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很多事情。
在书中,从南澜城回来之后,瞎子找到云鸳,云鸳受刺激,瞎子最后被乱棍打死。
还有回来一个月之后,顾沉和宁晚桑随镖局去了永脉国,并在用永脉国遇到伏击,这也是二人感情真正萌发的开始。
可这都过去了两个月之久,什么动静也没有,还凭空出来一个人物,北易。
白送彻底慌乱,这本书写了已有几年之久,她早已忘了细节,如今一个北易,那些沉寂的剧情都如洪水般涌了上来。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刹那间出现。
白送颤抖着声音问道,“北慕,顾沉……有妹妹吗?”
“没有。”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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