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只能跟孤待一块,哪也不能去。”
程淼淼见他这般强烈的占有欲,有些忐忑的问道:“斐慎,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程淼淼问得很慢,问完后静静的等他回答。
斐慎起先被她这么直白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才自嘲笑道:“孤都做得这么明显你才知道么?”
他北戎儿郎,喜欢谁,不喜欢谁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不像蜀国男子喜欢拐弯抹角。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这段日子反常的反应,或许就如同她所说的吧!
他对她心生爱慕。
程淼淼纠结道:“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你喜欢我什么?你换个人喜欢成不?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不合适。”
天底下的女子只要他一声令下,谁不是前仆后继的向他扑来,他喜欢她,就这么让她难以接受吗?
斐慎越想脸色越阴沉,“孤不配喜欢你?”
程淼淼闻言立马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蜀国或在北戎,我都是男子,当今局势未定,我这辈子注定不会恢复女儿身,更不会谈婚论嫁。
你是北戎国储君,以后一定会有三妻四妾,而我只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你若无法做到只有我一人,我也不允许你身边有其他女子出现。我的身份摆在这儿,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注定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斐慎听罢,不乐意了,“你怎知我们不会有好结果?”
斐慎这次没有自称孤,他现在只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
“我父皇这一生只有我母后一人,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走,孤带你去一个地方。”斐慎大手往洞里捞了两条大鱼,拉过程淼淼的手就向着黑色的大宛马走去。
将两条大鱼挂在马前,揽过程淼淼的腰肢翻身上马。
“去哪?”程淼淼问。
“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孤每次打完胜仗归来都会去那里,只有在那里孤才能感受到这世间片刻的宁静祥和。”
斐慎边说边驭马前行,待到黄昏时分,快速奔跑的马儿这才停了下来。
一路上她披着他厚厚的披风缩在他怀里,只能听到冷冽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还有斐慎强有力的心跳声。
斐慎翻身下马,将程淼淼从马鞍上小心抱了下来。
临近黄昏,入目的是一片花海,红的,白的,黄的,蓝的,美不胜收。
“怎么有这么多花?好美啊!”
“这些花只在冬天才开,这里是我十岁那年冬日意外发现的,我在这里搭了个小竹屋,累了可以休息。”
“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斐慎牵着她的手往小竹屋走去,里面设备齐全,不染半丝灰尘。
斐慎从一个竹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递给她。
程淼淼迟疑的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套黄色的衣裙。“这是……给我的?”
“嗯,换上看看,孤从未见你穿过女装,想必你也未曾见过自己穿女装的模样吧,这里没有其他人,不会有人看到。”
从知道她是女子他就在这放了一套衣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带她来这,看她穿上漂亮的裙子。
程淼淼喜欢这件鹅黄色的衣裙。
的确,来到这里这么久,她从未见过自己穿女装的模样,程淼淼有些心动。
试试看也无妨,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不会有其他人发现。
于是,程淼淼抱着包袱去往里间的竹屋。
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下,换到一半,突然发现她不会穿女子的衣服。
程淼淼闹了个大红脸,这古人女子的衣着发髻她都不会弄,如何是好?
程淼淼抱着衣裙走到门边上,“那个,斐慎,我不会穿女装。”
隔着一扇竹门,斐慎轻咳一声,“那孤来帮你。”
咯吱一声,竹门被程淼淼从里面打开。
此时程淼淼正抱着鹅黄色的衣裙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像纱制的米黄色诃子。
斐慎修长的指尖从一旁勾起,“咳……这件白色小衣穿在最里面,然后再穿你身上那件米黄色的诃子。”
说完背过身子去,程淼淼低着头红着脸接过,窸窸窣窣的穿好。
接着是里衣,有了诃子的遮挡,斐慎接下来没有避讳,帮着她一件件穿戴整齐。
最后给她系上白色的围脖,斐慎才道:“穿好了,就是这样,顺序你记住了么?”
程淼淼红着脸点点头,小声道谢。
程淼淼梳着男子的发髻,搭配女子的衣裙,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斐慎抬手抽走了固定她发丝的玉簪,让她在铜镜前坐下,拿过梳妆台上的木梳帮她梳头。
指尖划过她的墨色青丝,给她梳了个好看的流云髻,最后再别上玉簪。
一个娇俏灵动的小人儿就出现了。
程淼淼自是没想到斐慎还会梳头,手艺还挺不错的,即使没有胭脂水粉,豆蔻腮红。
程淼淼的脸蛋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般水嫩丝滑,红唇不点而朱,很是娇美。
鹅黄色的衣裙很趁她的肤色,肌白若雪,美不胜收。
程淼淼在铜镜前传了一圈,美如精灵,“好看么?”
“好看。”斐慎声音低沉,满眼皆是惊艳。
程淼淼捂嘴笑了出来,“这衣服真好看。”
“衣服好看,人更好看。”斐慎抬手摸摸她的脸颊,这么美又聪明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只有她还傻傻的真想当一辈子男人或者姑子。
程淼淼退开了一些避开了他滚烫的大手,“斐慎,你是太子,不要……”
斐慎不想听她说出自己不喜欢的话,伸出一根食指竖在她唇上。
目光炽热如火,“嘘!淼淼,跟孤在一起好么?别总想躲着孤。孤答应你,此生定不负你。”
程淼淼没想到他会突然深情告白,这么俊朗优秀,身份高贵的男子居然亲口说喜欢她。
她程淼淼不过一个孤女,何德何能能承受他的喜欢呢?
程淼淼服了服身,“太子殿下这般清风霁月的男子,民女蒲柳之身,怎敢肖想明月。民女感恩太子殿下的厚爱。”
“孤不是高傲不可攀的明月,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斐慎这次被拒绝没有生气,继续道:“你说你不敢肖想明月,那换孤来肖想你如何?”
“孤心悦你,爱慕你,想与你共赴白首。是你一次次将孤推拒门外,淼淼,接受孤的心意真的有那么难么?”
“孤吻你,你不是没有感觉的不是么?你心底并不讨厌孤的触碰。淼淼,你心里究竟在顾虑什么?”
程淼淼背过身子,心口砰砰砰直跳。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么?
这个男人藏得太深,她怕交出真心后换来的是自己无法接受的背叛。
程淼淼犹豫不决,转身对他道:“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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