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武馆食堂内,李执左手拿着一块卤牛肉,右手拿起一根羊排,一口接一口,大口的咀嚼着肉食,卤好的羊排,李执也不吐骨头,牙齿下一磨,骨头伴随着咔擦声一起咽入口中,随着肉食进肚,李执肚子不断微微鼓胀收缩,隐约传来一丝轻微的异响。
看着一口一个肉块,宛如饿死鬼投胎的李执,旁边的孙恩头皮发麻,连声劝到:“慢点吃,慢点吃......”
李执也不回话,或者说来不及回话,对着孙恩点了点头,但手里的动作仍旧不慢,宛如风卷残云,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直到将孙恩吩咐武馆厨师专门给他的十斤牛羊肉全部进了李执的肚子,李执这才停了了手中的活计,常常舒了一口气:“呼......终于活过来了。”
看着李执丝毫没有变化的肚子,孙恩咽了咽口水,纵然是武者食量比较惊人,但一顿吃十斤肉食的量,着实惊到了他。
不说别的,这么多肉,这,李师弟的肚子是怎么装下的?
肉食下肚,李执连忙起身,来到食堂外的空地,不紧不慢的打起了一套虎炮拳,随着拳法不断伸展,其腹内,也逐渐发出一丝丝闷雷版的雷音,胃部不断收缩,心脏不断跳动,一丝丝气血之力顺着血管游走在李执四肢百骸之内,让他亏损的气血得以些许补全,虚弱感虽然还在,但起码已经在逐渐好转。
李执只能庆幸,还好自己只不过经历了七次炼骨,洗髓换血只经历了七次,不然,若是炼骨九响,暗劲大成的时候来这么一次,损失的气血,绝不可能只区区十斤肉食可以短时间补全的,就算此时,这十斤肉食也只是短暂补充了一丝流失的气血而已,要想全部补全,李执自己估计,每顿十斤肉食的量这么来,至少还得一周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想到这,李执下意识看向站在旁边神情严肃的孙恩,漏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嗯,有这个便宜师兄在,最起码,吃肉的钱不用咱操心了吧?
而看到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李执,不知为何,孙恩猛然打了一个冷颤,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
晚七点,精武街金楼处依然灯火通明,笑声离得老远依然远远传来,纵然昨晚金楼内出现了一些乱子,但并不影响金楼的生意。
李执和宫宝森两人乘着夜色出现在金楼后门处,推开虚腌着的门,闪身延着进门后一条逼淹窄小的过道,走到尽头,来到一处略显破旧的房间。
房间没有金楼前院大堂的金碧辉煌,只有破旧和昏暗,如果不是房间内有几口土灶不断散发出灼热的火光,怕是连一丝亮光都没有。
站在门口,李执迅速打量了一下,虽然有几个土灶,但角落里堆满了柴火堆,除了几口土灶和一个坐在灶前的背影,房间里连个厨师都没有,更没有什么瓜果蔬菜,肉食蛋面,除了柴火的噼里啪啦声响,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李执内心暗叹,与其说是一个厨房,还不如说是一个伙房,李执在门外站定,缓缓退至黑暗中。
宫宝森缓步进了屋,眼睛死死的坐在土灶前,略有些伛偻的背影,脸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肌肉不断的抖动着,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这在一个化劲宗师身,几乎不可能看见,也因此可以看出,此时的宫宝森,心情何其激荡。
“师兄,宝森......来看您来了”老爷子轻声道,缓缓跪了下来。
火堆前背对着门口的伛偻老者背影一僵,猛然转过头,一双阴冷的眼睛扫来,一瞬间,李执心头一跳,只感觉眼前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病虎,一条似乎随时起身饲人而食的病虎!
下一瞬间,老者满脸的惊愕,连忙起身,看着低头跪在自己身前的宫宝森,先是脸色一喜,紧接着面色一板:“你来干什么!起来”
说完,两手一拖,宫宝森被硬生生拽了起来。
“咦,不对,你手怎么了?受伤了?”老者扫了一眼宫宝森的小手指,指头被包裹了一层纱布,立刻眉头一皱,并且虽然宫宝森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但一个堂堂化劲宗师,劲力居然如此绵软,被他轻易托起,这人老者立刻眼神一冷,本来嗒吧着的双眼骤然睁大。
宫宝森苦笑一声,连忙摆手:“师兄,不碍事不碍事,不过是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了,好在有惊无险。”
老者眼神一咪:“东瀛人?”
宫宝森苦笑着点了点头:“东瀛人对我宫家越来越难以容忍,您也知道,东瀛人狼子野心,之前借扶持溥仪之名为大义,借机笼络四方,掩盖侵我神州之野心。我宫家向来支持抵抗日寇,对其从来都不假辞色,如今东瀛在东北的统治日益巩固,自然开始清扫我们这些顽疾了,对我出手意料之中。”
老者面漏杀气,但又沉默了下来,如今的局势,又岂是他一介武夫可以改变的,对于这种国家大事,老者纵然修为不输其师弟,也是丝毫没有其他办法。
看着有些气氛凝重,宫宝森笑了笑:“师兄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宫家怎么说在东北也算有些名望,更是桃李满天下。等这次回去,我就关了武馆,不参合这些事情了,想来东瀛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对我宫家出手,毕竟整个东北三省,我宫家弟子,从军为官者也不少。”
“这次来,宝森是想接您跟我回东北去。”
老者沉默片刻,对着宫宝森认真道:“宝森,我是一只鬼,一只只能存在于黑暗中的鬼,你确定在东北的太阳旗下,有我存身之地吗?而且虽然动宫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你不能把宫家的安危寄托在东瀛人的身,我在外面一天,宫家就多了一层保险。”
宫宝森瞬间眼睛红了:“可是,可是师兄,为了宫家,您已经在外漂泊了整整三十一年,整整三十一年啊!”
老者咧嘴一笑:“一门里,总有人做里子啊,你是宫家的面子,我是你的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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