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区别其实是有的,穆萨随众人鞠躬,内心却是激动得不行。
神使大人身为元首,显然没空管理教务。白斯文有了光明左使的身份,就可以号令各地的萨宝,这一千多年来散装的祆教,就要有了统一的指挥了啊。
别人不清楚这里的区别,作为祆教先知,穆萨可是太清楚了。祆教的执行力绝对一下子就会上一个巨大的台阶,不输于景教和其他的强力教派了。
这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追求啊。自己为了实现这个,都准备辞职去长安,另立祆教分支了。
神使大人和白左使靠行政的权威和真正能沟通光明神界的本事,竟然在这西域就实现了这一点。那自己还去个锤子长安啊?这里现成的信徒多么的多啊。
至于小帅和白斯文身上的白光,他倒不是很在意。那玩意能糊弄普通信众,糊弄不了他这个先知。
像穆萨这种成功人士,都有着极端的自信。他天赋高绝,经文烂熟于心,常年的静修,不过在反观内视的时候,能见到白光而已,他绝不相信别人有他的天赋和智慧。
白光外放到那种程度,一定是借助了某种道具。
每个萨宝都有一手自己的绝活儿,什么吞火、吐火、刀剑穿身之类的幻术。穆萨对此知之甚祥,却从来不屑于表演。
他本人通过修炼,已经成为了可以瞬息往来的功夫高手,不过他认为这都是末节。他通过对经文的辨析,已经获得了更大的声望,真正对经文的理解和修行才是祆教的大道。
小帅和白斯文的幻术他不了解原理,想来是从光明神界搞来的什么神器,这玩意再神奇,也普惠不了老百姓,穆萨并不追求这个。
但一统祆教,让太阳照耀的地方都尊崇光明神的荣光,可是他的毕生追求。
接下来光明左使、摩诃大萨宝白斯文开始讲经。
其实前面神使的表演和光明左使的任命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这讲经嘛,看起来就是走个形式。
虽然这次改了用唐音讲,可是粟特商人听众大部分都去过长安,听起来毫无障碍,似乎和以前穆萨讲的没啥大区别。
穆萨听起来可大不一样,这白左使有货啊。虽然经文还是那个经文,可白左使解释起来,逻辑严密,给人的暗示也完全不同。好多观点都是自己考虑过,准备建立新教的时候用的,还多出。
自己小看天下英雄了,龟兹那个佛教大兴的地方还有如此水平的祆教先知?这个经文的差别,只有自己这种专家听得出来,可是要是长期浸润下去,这祆教就要变样子了。
其实单就宗教水平和个体智慧,白斯文和穆萨是有差距的。可是他最近几个月,阅读了大量小帅带来的现代文献。
从各个教派的经文,到各个哲学学派的观点,这个事情从白斯文从龟兹出逃的时候就开始了,目前白斯文正在研究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老白的学问当然是蹭蹭见涨,让穆萨这位先知都敬服。
当布道仪式结束,众人各回各家的时候,小帅和白斯文来到神殿的临时休息室,从袍子里拿出了一串的led灯泡和蓄电池、控制器什么的,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表演完了,这玩意挺硌得慌。
“白叔啊,这次祆教的康居集结,肯定会载入史册。你说多年后,大家读到这段,会不会发现咱们用led糊弄人的事情啊?”
“小帅啊,难道led不是你从光明神界拿来的真神器?在现在这个年代,就有led,不是更证明了你神使身份的真实性?”
小帅正在点头,忽然眼前白影一闪,穆萨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面前。小帅大惊,门外的护卫怎么做事的?是不是睡着了?旁边小帅影子一样的四个侍女拔出手枪,指向穆萨。
穆萨却不是来行刺的,双膝跪倒在地,“神使大人,白左使,穆萨愿意为神使大人献上某的忠诚,辅佐神使大人一统天下,万望主公接纳。”
原来是来效忠的,小帅松了口气。这家伙的功夫高得都没边儿,自己平生仅见。王晓芸、熊妹估计和他比,都差着一大截,幸亏是友非敌。
小帅扶起穆萨,“好说好说,看样子你是唐人啊,不是这里的大萨宝么?听白叔说是康国乃至昭武九姓最著名的祆教先知,叫什么来着?穆萨.哈……什么来着。”
“属下穆萨.哈贾尼,唐文名陆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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