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处附近,孟潇将车子停在楼下的车棚里,不耐烦地踢了一脚地上不知道谁丢的易拉罐,接通了那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电话。
是没有备注的号码,但他并不陌生。
“喂?”
“喂?”
电话那头的人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听到孟潇的回答。
过会儿,电话里的人缓缓开口:“小潇,回家了吗?”
孟潇不说话,冰冷的眼神跟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萧条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凉。
似乎那人很有耐心,习惯了孟潇不说话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又继续说:“这几天太忙了,一直没抽出空来去看你,还好吗?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给你送去。”
“不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透着疏远的冷。
“不缺就好,缺钱了告诉我。”
“另外,在学校怎么样?”
“那房子住的习惯吗?要是不习惯就回家来吧……先生他——”
“我搬家了。”孟潇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搬家了?”从语气里就能听出来那人有些意外,“我还想着过几天去看你呢……不过,搬就搬了吧换换新环境也挺好的,到时候把地址发我我让先生——”
“明天还要上课,我挂了。”
孟潇再次打断那人的话,毫无留恋的将手机装进了口袋里,他抬起手,顺势一拳打在了车棚的杆子上,震得原本就有些老旧的车棚那铁皮顶哗啦直响。
不知道他就这样撑着拳头抵着杆子站了多久,也许是察觉到手臂有些麻了,才稍稍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唇。
随后,他弯腰将自己踢到一边的易拉罐捡起,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上了楼。
他是这个月刚搬到这边公寓来的,行李很简单,一个行李箱就搞定了。
他属于每搬一次家除了一些必要的衣服之外,被子床单什么的,都要重新买一次。
刚搬家的时候程启还屁颠颠叫上了方煜,以为是想象中那种大包小包的行李,想着趁机帮孟潇收拾的时候还能顺走一些他不需要了的值钱东西。
可惜,孟潇出来的时候,就拉了一行李箱背了个书包,让方煜跟着程启愣是相当于来一起散了个步。
他租的公寓很简单,两居室,什么都不缺,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桌子,还有不知道第几任租户留下的一盆罗汉松,显得有些冷清。
孟潇换了鞋子,没开客厅的灯,只有门口的小夜灯在昏暗的光线里微弱的亮着。
他将钥匙丢在玄关的柜子上,拿了浴巾就去了浴室。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顶着一头湿漉漉头发穿着真丝睡袍的孟潇光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作为资深一届的最年轻的‘空巢老人’,记性什么的不太好也是应该的。
他找了两个屋子,最终才在沙发坐垫下面找到了打火机。
他没有吸烟的习惯,但却习惯点燃烟,任由它自己燃烧着,一直到燃尽为止。
他感觉那支烟就像是自己,待到周身燃尽,只剩下一只残躯,世间便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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