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班上的同学就如冬眠之后的动物开始悉数出洞活动,很快就只剩下几个同学在教室里玩闹。
白舟在讲台上认真数着大家交上来的资料,教室的门开着,偶然吹进来一阵风,将那一摞纸轻轻吹起,她便拿了板擦压在上面,低头拢发继续数着。
葱白的指尖在学生证卡片上依次划过,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的声音使本就空旷的教室显得更寂静了。
怎么会?
白舟小脸微蹙,歪着头,将右边的碎发再次拢了拢,仔细数了两遍之后,还是少一个人的。
她刚想抬起头来询问一下是不是有人忘记交了,一抬头发现教室里的人没了一大半。
这可是个难题了。
眼睁睁看着就快要上课了,可是资料不全,她没办法跟老师交代。
白皙的脸蛋有些微粉,视线在讲台下同学们的桌子上依次停留,最终,落在了最后一排那被后门吹进来的风扬起半张的资料上。
又是他!
阴魂不散。
白舟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之后,无奈地将手上的文件压好,走下去,想去把资料拿起来。
除了打印机的工整字体以外,没有一划是手写的,信息表和学生证卡全部空着。
“岩岩”,白舟拿着孟潇的资料表和学生卡,看向正在低头折卡片的夏岩岩,“你见到他去哪儿了吗?”
说着,她抬手扣了扣孟潇的桌子。
夏岩岩摇摇头,手上折纸的动作没停下,“没见,他们三个一下课就出去,从来不在教室里待着的。”
白舟自认倒霉,将资料表放下,用课本压好,打算从后门出去找人回来填信息。
由于低着头走路,没注意到习惯性贴着墙边转弯进来的人,白舟直接一头撞进了人家的怀里。
“放学去打球!”
“行啊——哎我操……”
孟潇正回头跟程启方煜商量着下午放学要去打球,没看前方的路,话都没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
“操……谁他妈——”不长眼。
原本还气到恨不得将不长眼的人提起来暴打一顿的孟潇,转身就撞见了一张白皙的脸蛋,还顶着一双通灵的杏眼,充满了埋怨和愤怒。
跟在后面的程启下意识地拉住了紧追不舍的方煜,小声告诉他灾难就在头顶上,要不咱俩赶紧跑吧!
方煜不解,瞪了他一眼,让他别说话。
孟潇捂着有些痛的胸口,表情有些错愕:“新来的?”
这头,得怕是金刚钻石合成的吧。
白舟被撞的生疼,额头是实打实碰到了他胸口处的肋骨,一点儿多余的肉都没有。
白舟捂着有些被撞懵了的头,态度极为冷淡,“为什么不填信息表?”
孟潇以为小姑娘开口第一句会跟第一次见面一样骂他“死变态”,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没长眼睛吗之类的话。
没想到,居然第一句不是关心她自己疼不疼,而是关心自己信息表写没写。
蓦然间,孟潇突然觉得小姑娘好像是在关心自己。
半晌,终于缓过劲来的白舟才放下了手,扎着马尾的她额头左侧有一片暗暗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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