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白漆大大小小掉落了不少，几乎就没有完全完美的地方，还有很多小孔看上去是用螺丝打进去，但是好像又没有用上用处，所以就让它空着了。

再往里可以看到墙壁上贴了一些名人的照片，海报不只有名人，像是从广告堆里捡回来，底下还有宣传语和地址，他可能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好看，所以收回来装饰了自己的这么一个小角落。

那应该是用来当做客厅的去满满当当地住了十个人，十个人虽然很拥挤，但他们也硬生生地挤出来了一个能够去往过阳台的过道，每张床之间几乎是完全贴着，也就只有几户人家会竖起一块小木板来隔开自己的一部分区域，毕竟这里每一处地方都得利用着，浪费一点就是少了一点自己的区域。

天花板顶上的灯应该是房子自带的灯泡，不过看着像是被人修缮过，灯泡歪着，灯也不太亮，忽明忽暗。

“妈妈我好饿啊，我们等会儿能不能出去找点东西吃啊？”

“快点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外面都是雪，雪中你找不到东西吃，倒不如省点力气，在梦中，你会吃到好多好多好吃的……”

“我背好痛，你可以帮我揉一揉嘛，好难受啊，今天去帮人干活，被柜子砸到了，当时地上都是血，我只能用清水冲一冲，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我也看不到。”

“伤口有点深，给我敷点雪水上去吧，否则之后要是感染发炎了，又是一笔开销。”

……

他们对于祝无双和凡老人这两个外来者并没有过多的关心，依旧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声音不大，但是这么些个声音加在一起，还是有些吵闹。

凡老人从走廊里一路挤过去，有着凡老人开路，祝无双进去就方便很多，但也很容易就碰到旁边的床或者他们的身体，祝无双只得将自己缩的更小，只求不打扰到他们的休息。

房子不只是拥挤，还有各种各样的臭味夹杂在一起，让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最靠里的一处房间是没有窗户，一靠近立刻就像是来到了户外，浑身刺骨，并且这处房间里的墙壁上糊满了黑乎乎的东西，空气发臭发酸。

刚刚和凡老人对话的小伙子就蹲在一处窗前，他的面前有一个很小的锅，底下柴火烧的火热，上面的东西也咕噜咕噜冒着泡，祝无双乍一看没有看出这是什么玩意，只觉得它发绿，里面似乎有什么长条形的东西在涌动着。

小伙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妇人，她的头发发白，神情凄苦，两侧深深的纹路突显出了她对于岁月无情吞噬的妥协。

她身上盖着的被子颜色很杂，像是不同布料缝制在一起，而且应该是不止盖了一层，往上盖了好多，但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布料，盖在一起，只是增加重量，热量依旧是不能锁在里面，并且这个房间如此寒冷，这么盖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

凡老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驾轻就熟地就在小伙旁边盘腿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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