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氏祖宅之中,王允气的老脸通红,口中大骂皇帝道:“当初的胆小鬼如今敢骑到我王氏的头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混账,是谁给他的胆子!”
脸色惨白的王宁跪在王允面前哀求道:“父亲,您要救救孩儿啊!那皇帝手段很辣,孩儿到他手里就没命了呀!”
王允看着心爱的儿子,怒其不争道:“不就是一些粮食吗?我王氏又不是给不起,你为何要如此不智!”
“父亲,您还没看出来,朝廷只收丁赋是在查天下的人口土地,等到皇帝查清我们的底细就不是交几十万担粮食那么简单了!”
王宁情绪有些激动道:“这些年我们每年交的税只有不到一万人的,朝廷只收丁赋便要从新里定人口,我们隐匿的二十多万人要是被朝廷登记造册,到时皇帝可就有了根据,皇帝是什么性格您也知道,届时补税是免不了的,从武德三年开始补,我们要补的可不是几十万担的粮食,而是几百万担税粮和近三十万贯铜钱,咱们……咱们担不起啊!”
“哼,杞人忧天,皇帝说过要清查隐匿人口吗?”
王允顺口气道:“他敢吗?五姓七望和其他士族隐匿的人口少说有三四百万,清查隐匿人口就是自绝于所有士族,前隋的教训就在眼前,他李氏皇族不想步杨广的后尘就不会如此做!”
“为父总是教导你要看懂大局,为了些蝇头小利和莫须有的猜测就乱了阵脚,你叫为父如何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你?”
王宁反驳道:“父亲,孩儿正是考虑到大局才动手的,那些西征军退下来的人根本不受我们控制,一旦回到河东道必然会把河东的税收情况报给皇帝,我们的二十多万隐匿人口根本就藏不住,皇帝迟早会查到我王氏身,与其被动挨打,不如直接杀了他们给皇帝一个警告,就像您所言,皇帝要是顾忌士族的势力就不会继续追查到底,我王氏自然高枕无忧!”
“啪!”
王允一巴掌拍在王宁脸,怒道:“这不是你擅自动手的理由,还没当家就敢如此擅自行事,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皇帝此刻就在外面,家主责打宁儿已无用处,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怎么应对皇帝。”
太原王氏的族老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个族老提醒道:“皇帝可是不讲理的,头脑一热真有可能带兵冲进来,到时我等该怎么做,是奋起反抗拿下皇帝与太皇周旋还是引颈待戮?”
王允道:“当然是拿下皇帝,宁儿是大家选出来的继承人,代表的是太原王氏的颜面,不能让皇帝随意拿捏,各位可有意见?”
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决定力保儿子。
几个族老交换了一下意见,达成一致,决定和皇帝做过一场,让李渊看看自己的实力。
皇帝带兵门,他们要是没有动作,日后就没办法在士族圈子里立足了,而且要是满足皇帝提出的几个条件,太原王氏就和灭族没什么两样了,所以决计不会按皇帝的要求去做。
既然不能等死,那就只好拼一把亮亮肌肉了。
但他们提出剥夺王宁的家主继承权,王允答应了。
王宁擅自行动,还给家族引来了大麻烦,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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