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容溦兮斜眼瞧着这毛毛愣愣的小丫鬟,说道,“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喘匀了气,慌张说道,“今早来的米里面掺了一半的霉米。”
“什么?”容溦兮瞳孔微收,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往厨房走。
“到底怎么回事?”容溦兮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小丫鬟快步跟在身边,回说道,“米本来放在库房里的,奴才们好心,天气暖了,怕暗处有鼠窝在,就想着拿着工具去打鼠,结果老鼠没打到,不小心把米袋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就这样那些霉米就从里面漏了出来,我们大家伙都吓了一跳。”
“你看好了,不是从前的陈米?”
“看好了,我和几位妈妈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容溦兮心中一紧,这家家收到了都没事,怎么就偏偏他这里出了事。
等二人赶到库房,徐妈妈一见容溦兮来了,赶忙迎了上去,说道,“姑娘可来了,快看看这可怎么办是好。”
容溦兮越过几人,握住一把稻米,在手上搓了一搓,顺着日光一照,果不其然,大半的部分已经发黄发黑。
“怎么办?”徐妈妈紧张问道,“这要是侯爷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咱们?”
容溦兮转身说道,“把这几袋子米都划开。”
都划开?几人面面相觑,徐妈妈上前提醒道,“这米开了袋子,再合上储藏可就不容易了,姑娘确定要划开?”
“划!”容溦兮说道,“若都是霉米,留着也是无用,现在就划开,若是侯爷和夫人怪罪,就怪到我一人身上吧。”
三下两下,新到的五袋子米匆匆划开了大口子,徐妈妈跟在容溦兮身后一瞧,差点吓昏过去。
一袋如此,袋袋如此。
大块大块的黑色斑点凝结在一起,在其他雪白的稻米中显得格外刺眼。
容溦兮一股气上来,叫上了几个奴仆就将米袋子扛了出去,气问道,“还记得送米的米行叫什么吗?”
徐妈妈颤抖的说道,“好像叫日升米行。”
日升米行,真是好大的狗胆,容溦兮出街,身后带着五个扛着大米的壮汉,气势汹汹的朝着米行走去。
路还未过半,就听马车中的人说道,“溦兮姑娘真是忙碌,难道这一天还要打三份工不成?”
容溦兮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行礼,她偏头看着马车中笑的灿烂的苏温言,挑衅道,“奴婢再忙也没有世子忙,世子这一天是要赶几个风月场子?”
苏温言凤眸眯了一下,笑看着她,扭过头问道,“这米是怎么了?”
容溦兮觉得在苏温言面前抬不起头来,心中顿时坠坠,表面强作平静的说道,“米行伙计狡诈,竟拿了霉米送来我家,被我家奴仆发现,奴婢正是要带人去讨个公道。”
“原是这样。”苏温言沉吟片刻,笑说道,“你如今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了,外头没吃上饭的还有大把,若你现在肯听我一句,就带着这几袋米回去好好挑挑,说不定有惊喜。”
苏温言说完就喊了车夫要走容溦兮还在迷迷糊糊中,一时半会没明白苏温言的话。
眼瞧着马车刚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苏温言悠然说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很有趣。”
容溦兮登时脸上一红,心中大骂这男人不要脸。
眼瞧马车越走越远,徒留容溦兮一人生着闷气,背后的小奴问道,“溦兮姐,咱们还去吗?”
容溦兮晃过神来,想了片刻,平静说道,“不去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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