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门口小哑被两个宫婢扶着,一身血迹,面色惨白,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般。
“太医,快去宣太医。”姒虞招呼着其他人,声音不似平时那般冷静。
“诺!”有人匆匆往外跑去。
虽说小哑只是个区区宫女,没资格要太医救治,但谁让是虞夫人吩咐的呢!
“元幼,你好样的。”姒虞看向罪魁祸首,眼神像是能发射寒冰利剑。
“虞夫……”话还没说完,就被姒虞打断。
“你们先把人带进去安置,换一身衣服,等会儿方便太医看诊。”
两个宫婢小心翼翼地扶着小哑往里走,看到她的惨状,元幼心头也莫名浮现愧疚之感。
他是夏王亲卫,杀过的人审过的案件数以千计,向来铁石心肠,这还是第一次有了不该那样做的后悔的心情。
“夫人,属下一切都是奉命行事。”元幼抱拳,头低垂着。
奉命行事,好一个奉命行事!
“夏祁夜可有让你行刑?”
“……”
“可有让你将人打死?”
“……”
元幼不发一言。
王上确实没说这些,但是审问犯人这都是基本的操作。再者,行刑的人也是因为他的疏忽,导致下手轻重不分。
他感觉要是说出来可能会火上浇油,只能依旧低垂着头。
“你是夏祁夜的左膀右臂,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姒虞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因为浑身没力气动作慢得很,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带来的压迫感。
院子里的人都立在原地,呼吸都不敢发出一丝响声。
“元幼,动了我的人,我是会以牙还牙的。”姒虞全程没以“本宫”自称,要的就是让他明白,她不是仗着夫人的身份欺负他,而是站在个人角度为她的人报仇。
“啪!”巴掌的脆响在院子里回荡,元幼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还在不断充血,肉眼可见姒虞是下了多大的力气。
元幼依旧未发一言,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面上也并未显出任何不满。
他早已预料到自己会受到处罚,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好,脸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只是个配相的,无关紧要。只要夫人不用剑就好,毕竟他是王上的贴身护卫,不能负伤。
“谢夫人教训。”
姒虞端端正正站在他面前,因为给小哑出了气心情已经好了很多,面上缓了下来。
其实她也知道元幼只是听命夏祁夜,但是他把小哑打成那样,那就是他的错了。
刚才的另一个用意,也是为了杀鸡儆猴,给自己立立威信。特别是给她——
姒虞用余光扫过琢木,只见人听话地站在那,始终含着胸低垂着眼。
琢木只感觉无形中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不由颤了颤。
琢木现在还有点用处,所以姒虞暂时不会动她。
“琢木!”姒虞突然唤道,琢木立马抬头,“扶本宫回去。”
“元侍卫也去复命吧!”
人群散后不久,太医就被请了来,看起来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慢额头的虚汗。
太医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药童,身材修长瘦弱。
是宛童!
姒虞有点惊喜。
自从上次夜晚离开后,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没想到再见是这样的场景。
这样也好,小哑与宛童一直有联系,他来,她也安心。
太医与宛童正打算向着姒虞规规矩矩地作揖。
“快别行这些虚礼了。”姒虞阻止了他们,“太医,看看人怎么样?”
年迈的太医走上前,在小哑手腕上搭了块丝巾,细细诊起脉来。
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开,最终站起身,正着一张脸回禀:“夫人,这位姑娘皮外伤重了些,仔细照顾着,还是能将养回来,不过,很可能会留疤。”
女子留疤乃是大事,更不用说在宫中侍候。
“可有办法祛除?”
太医想了想,“可以使其变淡,日积月累,自会慢慢消失。只能多费些心思照顾了。”
姒虞点了点头,指着宛童说:“这位药童看起来不错,若是会制药,就主要负责小哑祛疤这一块吧!”
太医没异议,当然了,也不敢有异议,此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只是月余后,姒虞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然会看对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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