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砚冷冷地睨了江楠一眼。
锐利的眸光给江楠的感觉如暴风肆虐:“请庄主三思……”
“你在教我做事?”李修砚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很冷,那双狭长的眸子里装着彻骨的冰寒。
江楠虽然年幼,却已跟随李修砚多年,即便知道这样会冒犯到王爷,他还是开了口:“青歌姑娘的症状是伤口反复裂开引起的七日风,犬戎的大夫根本治不了。”
李修砚的声音清冷如冰:“治不了也得治!”
江楠忙从腰间掏出两个药瓶,解释道:“犬戎大夫治不了,但是我们大宇有药可医治,我们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都随身配着,这瓶涂抹在伤口上,这瓶内服,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退去高热,还能给伤口消炎止痛!”
江楠还没介绍完药品怎么用,李修砚已经接过药瓶:“可以了。”
“哦!”江楠说完托着两腮,等着李修砚给青歌上药。
李修砚抬眼望向江楠,俊美脱尘的五官带着淡漠的疏离:“可以了的意思,是让你出去!”
江楠只有十四五岁,又是在无涯山庄那种封闭的环境下长大的,虽杀过很多人,但还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他起先对李修砚的话不慎明白,青歌姐平日里对他还算不错,他也想帮着救青歌姐,庄主为什么要赶他走,后来看到李修砚冷得可以杀人的眸子,才慌忙闪身出马车。
李修砚待江楠离开,方才解开青歌身上的束缚,褪下她的外衣,露出她本该光洁如玉,现如今横着一条狰狞刀疤的肩膀,
他将抹的药膏轻轻涂在她不知道裂开过几回的伤口上,冰凉的药膏冷得青歌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跟着她的眼睛慢慢张开来。
待看清面前的人之后,她的眼睛里涌上恐惧,慌乱地拉上被褪下肩头的衣衫。
她环顾四周,发现已经在颠簸的马车之上,看来犬戎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李修砚。
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
对手是无涯庄主她怎么可能赢?
李修砚看着青歌楚楚可怜又张皇失措的小脸儿,那苍白的脸色让他有点心疼。
可是当看到她那双担忧的眸子,一股愤怒就涨满了他的胸臆。
她是在为犬戎人担忧。
还是在为那个处处护着她的洛景辰担忧?
她护着洛家兄妹这一路走来。
她和洛景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修砚的黑眸蓦地收缩着,冰冷的眸子静静看着她,那种肆无忌惮的盯视与她记忆里温润如玉的煜王想去甚远,甚至连声音都冷到陌生:“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违抗命令的代价?”
“告诉了……”青歌颤抖地说着,余光从他黑眸的倒影里,看到苍白的自己,现在的她只想从这个里逃出去。
可是一双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把她钉在车座上。
大手主人如墨的眸子里藏着两朵冰火:“你可以选择留在房中甚至选择离开,为什么要背叛?!”
“所以这一切……”他冷冷的面容有点晃眼,她却从他的脸上读懂了很多,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从一开始就是骗局,江楠根本就没有被我药倒,云瑶城外也根本没有驻军,你只是想看我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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