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兰发烧了,第二日她躺在床上晕沉沉的,睁开眼,桌上已放着凉了的早点,江汀兰扶着脑袋起身喝了点凉茶。
此刻,怀卿正端着药,走进丁兰的房中。
“把药喝了吧。”怀卿将药递给丁兰。
“仙上,我又给您添麻烦了是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丁兰柔弱的半靠着,对怀卿怀卿开口致歉,抬手要去接那碗药,可那手好似有千斤重,抬了半天也接不过那药。
她也不言,只是用无能为力的表情望着怀卿。
怀卿踌躇半天,有些心神不宁,将药放在床边的桌台上匆忙离开。
“等你缓和一点以后再喝这药也不迟,我先放在这凉一会。”
摸了摸胸膛,那里有些空楼楼的,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江汀兰的房门外,怀卿看着窗前飘散的红线,有些陌生,这是他们两人的婚房,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睡了。
这时管家提着中午的食盒装见了门口的怀卿。
他的肩上已经落了满满一层雪,不知在雪中站了多久。
“仙君不进去吗?”管家凑近小声问他。
他眉眼低垂,似乎有些疑问“我不知道,兰兰还让不让我进去。”
“那我帮您去问问她。”管家提着食盒进门。
桌上的饭还是完整的,江汀兰瞧着管家进门替换了新的饭菜,然后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户关上。
“雪越来越大,别吹坏夫人。”
江汀兰转过头,看着管家合上的窗户,错过了窗外雪白一片中黑色的身影。
“他有来过吗?”
管家刚要离开,从背后传来江汀兰虚弱的声音。
“您是说仙君吗?他一直在陪丁兰姑娘,未曾来过。”
管家仙走出门,怀卿凑上前,略有些急切的询问答案。
“夫人说她不想见仙君。”
怀卿向后退了几步,歪着脑袋望着紧闭的窗户。
“兰兰生了很大的气吗?”又将脑袋转向管家仙,用询问的语气问“那她什么时候不生气?”
管家仙只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
怀卿呆呆的站在屋外,雪越下越大,他黑色的外衣上缀满白雪双脚淹没在了雪地中,他想着昨晚对江汀兰说的那些话。
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他记得还是一个雪天,当他还小的时候,当他师傅还在时,他曾问过他的前任月老师傅。
“师傅,如果我的姻缘薄上一直没有人出现,那我可以随便找一个人吗?找一个和我一样,也是一直一个人的人在一起生活。”
“那是下下策,倘若你实在等不到,这也是个法子”
“不过啊,这世间很少有人会终其一生孤独终老,每个人,都有上天注定的姻缘缘分。”他的师傅喝了口酒,摸了摸苍白的胡子,大声笑笑“不过啊,除了月老,好像历任月老都是一个人,哈哈哈。”
怀卿听着师傅爽朗的笑声,却瞧见他望着月亮,露出他不明所以的眼神。
那时怀卿看不懂那个眼神,后来师傅离开了,他成了月老,也常常会一个人望着月亮流露出那般眼神。
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会想起他师傅临走前对他说的话“阿卿,以后若是实在等不到的那个人,便随便找一个人陪你吧,不用再苦等了,不要再走师傅的老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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