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许这么做,若被陛下知道,定会重重罚你。”他不是吓唬她,这是事实。
“哼,罚就罚。”元昭有些小赌气,“我知道,出了宫,一丈红对大家不起作用,那我也不能任人欺辱。姑父陛下说过,我是他封的郡主,不能给他丢脸。
阿爹胆小,我才不怕那些人呢。”
“对对对,郡主自然不用怕他们。”孙德成怕惹起她的性子,耽误自己的问话,连忙岔开话题,“好了,不愉快的事我们不要想它,喝碗汤顺顺,别噎着……”
元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顺从他转移话题的心思,继续回答他其他问话。
她快八岁了,年纪不小了,儿时在宫里的记忆和跟随阿爹这些年的经历,还有三哥偶尔得空对她的谆谆教诲,使她多少有些明白自己一家人所面临的处境。
一直以来,父兄和母亲给她的印象总是顾虑重重,对任何人谨小慎微,生怕落人话柄。
有用吗?换来别人的尊重与认可了吗?没有。
她姓北月,注定一辈子仰人鼻息,对人俯首帖耳。正如阿爹所言,敌强我弱,该低头时要低头。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配让她低头的……
就这样,孙德成陪了元昭一个时辰,问了许多事,也教了她一些规矩。比如猎到熊掌不能只说献给陛下和月娘娘,皇后是后宫之主,要排在月贵人之前。
当然,定远侯不提皇后是有原因的。对方占了他堂妹的皇后之位,还想让他在言语之间恭敬谄媚,那不可能。
即使落魄,北月氏的傲气不能全丢喽。
从元昭的口中得知,定远侯父子/女三人在外边的处境不太好,孙德成的内心略有几分同情。
临走前,对送行的定远侯笑吟吟地感慨一番:
“看到郡主活泼伶俐,虎头虎脑的,微臣很为她高兴。可是侯爷,郡主终究是女儿家,舞刀弄枪的恐怕将来遭人非议……您和姜夫人需多花一些心思啊。”
说罢,不等定远侯回过神便上了马,与孟家人扬长而去。
婚书已经换回来,日后各自婚嫁,互不干涉,孟家人是一刻不想多留。孙德成身份特殊,亦不敢强求孟家多留几天歇歇脚,只说尽快回去复命不敢耽误。
来去匆匆,不排除他们去明查暗访。无妨,明人不做暗事,随便查。
等他们走远了,季五才敢疑惑地说:
“侯爷,这位孙大人好像对小郡主颇为关心……”
莫非,是小郡主在宫里住的那些年结下的忘年之交?人缘不错嘛。
是啊,定远侯深以为然地点头,目光深远。
据说,娇养在宫中的八皇子今年大病小病没停过。若被有心之人看到阿昭活蹦乱跳地跑去猎熊打老虎,得多招人恨啊!
孙德成这番话不知是有意无意,值得深思。
“公直道长到了吗?”
“到了,正在燕塞林郊的白云观歇息。”
“今晚把他接到府里,从明天开始,给昭儿安排时段跟他学道,不许再出门!”他听孙德成的意思,孩子可能要回京了,抓紧时间让她多学一些本领。
“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