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十三年,农历十一月,玄武门外,霍子卿扛着新北朝的国号破城门,定国号为乾,前摄政王萧景昱,率五万大兵战泗水,兵临紫禁城门下,城内城外,烟火缭绕,硝烟弥漫,血流成河。
曾经辉煌一时的宫殿此刻被焚烧尽毁,变为一片废墟。
萧肆年的尸体同北朝初建立皇帝的棺材,悬挂城门外七七四十九天,冯太后被软禁,曹君滔被砍杀,灭九族,一时间,整个前北朝皇室,男女老少,嫔妃大臣宫女皆被俘。
朝代更迭,厮杀不断,百姓们流离失所,哭喊声不绝入耳。
繁盛了十三年的北朝,就这样,倾覆不再。
一月后,前南朝平阳公主南宫云,被册封皇后,封号如云,赐宫殿坤宁宫......
可只有谢宁自己一个人知道,她与他不复从前,他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师父,而是新北朝手握皇权的皇帝。
萧景昱攻进城那一日,正是霍子卿同谢宁成亲大典之日,落日与天色融为一体,萧瑟落寞。
他一身白衣似雪,如初见他那般,容颜耀眼夺目,身后站着十万大军,神情冰冷,眼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墨。
在谢宁眼中,他本就应该如此,风华绝代,不沾染这世间的风尘。
霍子卿手牵着谢宁,一步一步走下步撵,身上的红衣,刺的萧景昱双目生疼。
“我早就说过,你萧景昱,可没萧肆年那么简单。”霍子卿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个气场沉稳强大的男人,冷笑道。
萧景昱手中拿着一柄长剑,身侧高瑜站立着,面色冰冷。
“霍子卿,你自己清楚,跟我硬碰硬,这江山,你可夺不走。”萧景昱神情慵懒而漠然,可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声音却愈发冷漠。
“景昱......”谢宁想挣脱开霍子卿的手,可他力气却大的惊人。
霍子卿面对萧景昱的威胁,却是丝毫不恐惧,他冷冷一笑,将谢宁拉在身后,宫内所有禁军,站在霍子卿身后,两军对峙,谁都丝毫不退让。
“萧景昱,孤劝你认清现实,萧家的人都进去了,是你自己走,还是孤让人给你绑进去?”霍子卿看了眼他身侧的高瑜,继续道:“高瑜,你何时同萧景昱走的这般近了?怎么,你想谋反不成?”
身侧,高瑜一身军装,面色冷漠:“霍子卿,我高家,从来都只效忠祭司大人一人。”
此话一出,霍子卿脸色顿时一愣,连同身后的谢宁,都不禁皱眉。
高家的身份不比谢家低,而能让高家屈服尊敬的祭司大人,除了西岐最年轻的祭司南月,可绝无第二人。
谢宁终于清楚为何当初萧景昱时刻都告诉她,他们并非敌人,有关上一任西岐族长的传说,她还是有所耳闻。
只是西岐地处边疆,埋没潜伏在北朝皇宫的人,居然是西岐祭司,西岐蛊王,江湖上人人都惧怕的存在。
霍子卿原本只是以为他是个有手段的摄政王罢了,可没想到,他的身份,居然却是西岐祭司,西岐南月。
如果说,在高瑜还没说出他的身份前,他还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萧景昱,可如今,他却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
他不是怕他身后的十万大军,而是他的用蛊之术,以及南疆傀儡术,可不是他能对抗的了的。
“你不过是同孤的目的一样,为了复仇,这江山恐怕南月祭司也看不上,金银珠宝内美女如云,你喜欢什么,孤送你便是。”
他没那个耐心去跟霍子卿周旋,若不是顾忌谢宁,他早就直接出兵了:“霍子卿,这四九城本司放弃便是,偌大江山,本司都可以拱手让人,只是谢宁,你敢动一下,本司让你试试,一月皇帝的滋味,究竟如何。”
“萧景昱!你好狂妄的口气,孤要是说不呢?”霍子卿此刻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怒气,俊容上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大卸八块。
两人针锋相对,谢宁想阻止都没法阻止。
萧景昱气场愈发煞人,眼神锋利如刀,冷彻入骨的声音,眉眼凌厉:“霍子卿,谢宁是我萧景昱的命,你一日不交人,我便一日一日的毁了你这江山,满城傀儡,本司让你肠子都悔青!”
是了,霍子卿知道,他无法去抵抗他的巫蛊之术,满城的傀儡,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你选谁?”霍子卿转身,紫色的眸子里,是期待和光亮。
谢宁趁此时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出,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那是她五岁时,他从尸人堆里救下她时,赠予她的,她戴到至今。
十三年,她把这些,再还给他:“霍子卿,你爱的并不是我,而是权利和江山,十三年前,谢谢你让我重生,我报了父皇母后的仇,这个香囊是你曾经给我的,说是保佑我平安喜乐,如今我把他还给你,愿你平安喜乐,无论有没有萧景昱的存在,我们都不可能,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是皇帝,你做不到......”
“我是南宫云也好,是谢宁也罢,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萧景昱。”
她选择了他,他早就该知道的,却还是问出了口。
遗憾吗,怎么可能不遗憾,他不甘心为何他陪了她十三年,她却选择了那个陪她不到三个月的男子。
过了很久,久到谢宁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却开口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
耗尽了他的力气和勇气。
他霍子卿孤傲狂妄一生,却得不到心爱之人,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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