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土地肥沃,水分充足,仅仅走了片刻便打湿了鞋子。
容昭华看着那漫山遍野的草药不禁询问道:“这些草药都没有什么防护措施,便不怕有人来采摘出去卖钱?那灵医谷岂不是亏大了?”
云倾岫淡然一笑,恍如那缭绕在眼前的烟雾:“无需有这种担忧。你且不知这些草药的布局都是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的,彼此之间形成一种牵制。
若随意采摘,破坏了平衡,有些草药挥发出的毒性就会慢慢侵入骨髓致死。你不妨翻开这泥土瞧瞧,里面的白骨早已数不胜数。”
容昭华见云倾岫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并不轻松,便搀扶着她,彼此有个依靠,就容易了不少:“那灵医谷的人便不怕作茧自缚?”
“不会,”云倾岫握紧他的手,“大家都深谙布局,及时调整便可,短时间吸入一并不影响什么。
况且师父为每一个出去采药的弟子都配有那几种解毒药丸,自然能保证安全。”
容昭华听后啧啧称奇:“难怪都能长得如此旺盛,有了人的血肉滋养到底不同。不知是何人想的此法,倒是恶毒。”
云倾岫蓦地停住脚步,澄澈如水中碎星的双眸看向他:“我想的。”
容昭华并无半分尴尬之色,却是笑得肆意:“嗯,我就喜欢这种恶毒的人,与我很是相配。”
她笑着瞪了他一眼:“别贫嘴了,前方就是灵医谷的大门,我们马上到了。”
约莫走了几十步,四人便到了灵医谷的大门前。
有两位看守的少年身着一身白色华服。云倾岫注意到两人手腕处的祖母绿翡翠镯,眸光闪过一丝凌厉。
两位少年打量了一番云倾岫,看到她腰间的令牌方笑得和颜悦色:“大师姐回来了。”
“嗯,我来探望小老”说惯了那随意的称呼,云倾岫骤然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方道,“我来探望师父。”
惊鸿惊影都用袖袍遮着嘴偷笑。
两位少年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开口道:“大师姐,难道您不知道谷主他已经闭关将近一年了吗?”
“什么?”云倾岫一愣。
她其实先前也不过是在灵医谷待了不到一年时间便拿着银子走南闯北创立十里绣春坊,倒是没有过多关注灵医谷内部的消息。
容昭华却是眯了眯幽深的墨眸。既然谷主闭关,又怎会给云倾岫写信希望她来灵医谷探望?
那岂不是证明她撒了谎,有事情瞒着他?
她神色微僵,却还是问道:“师父有说闭关多久吗?”
少年笑道:“怎么会?大师姐难道还不知谷主他老人家的脾气?除了您,谁敢上前讨没趣?”
云倾岫眸光微敛,声音清冷:“我要来这里住上几日,还是原来的地方。”
“啊?”少年有些为难,“大师姐,您常年不来,孙师姐将她那些个古籍药材都放到您的房间里而且堆,堆满了。”
说到最后,云倾岫那周身迸射的威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说话也结结巴巴,还不停用袖口擦拭着额间的冷汗。
云倾岫舔了舔不点而赤的朱唇,眸光危险的光芒熠熠发亮:“哪个孙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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