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看一场恢宏的大戏，将整个场所都包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尽心尽力的表演，只为了取悦身为唯一观众的自己。

神明高居云端，坐看人间悲苦，潮起潮落。

尼德霍格看着对面独饮的嬴晨，感到不解。

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把他们全杀了？只要释放他的全部威压，轻轻一压，顷刻间，所有麻烦都消失了。

起码，那所谓的终极武器，不会直接砸在自己头顶。

“这是一场实验，其实人类本身还是有很大的潜力的，不是吗？否则，即使是龙族覆灭，他们也不可能在地球重新占据主导。”

“你想说什么？”

“留着他们，在他们登顶之后，留他们一命。”

嬴晨饮尽杯中之物，与尼德霍格对视，淡淡的说道。

“你就这么想体验一下那东西正面命中的滋味？”

尼德霍格面无表情，但话中的意思还是想让嬴晨避免麻烦。

种蘑菇的威力虽然不至于杀死自己，但却可以把自己周围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还会会让自己反胃。

曾经，自己在那东西造出来的时候，在实验地点他亲自琢磨了一会，最后在试爆的时候，亲自抗了一会。

就算是他，也不禁惊讶了一阵，不得不说，种蘑菇的威力很大，堪比史尔特尔的火焰，但最关键的还是那残留的辐射。

让龙恶心，而且还污染环境，让他本能的不喜欢。

“放心，有我在，炸不了，不过，我需要你在蛇岐八家或者是全世界面前露个面。”

嬴晨波澜不惊，像是个僧侣一样，静坐。

“你到底想干什么？”

尼德霍格不解，为什么总是要制造麻烦。

难道尼德霍格想起自己游历人类世界，偶尔看过的一本文字记录，他们称之为小说的东西。

那种通过所谓的“打脸”来获取快感，通过贬低同类来获得快乐的所谓“爽文”。

“这是一场实验，也是一场试炼，正如我之前所说，人类并非不堪的生物，他们未必不可与龙类争霸。

同样这一场龙族与人类的斗争，也是我升华的契机。”

嬴晨抬头，手中酒红色的液体摇曳，像是猩红色的鲜血。

一缕血红色的光晕从酒杯中升起，如一缕凝固的气体，随着鲜红的酒液，如同一面明亮的镜面，映照着诸多人的命运。

那不甘心，那愤恨，那执念，就像是万万人的凝聚体，是所有人反抗的执念，千万缕，千万丝，最后凝聚成这一抹鲜红色的光。

“你找到了改变自身形态的方法了！”

尼德霍格的高冷表情再也绷不住了，愣了一下，而后看着那仿佛来源于茫茫众生之祈祷的光，一时间竟有些失神，看着这一抹光痴了，震撼的说道。

“还未完成，这只是一个雏形，真正的完成品，或许要在之后的时间里去验证，去完成。”

嬴晨将猩红色的酒液再次一饮而尽，那一抹血红色的光芒也随之消失，就像是世界权柄一样，随着这一杯酒液，尽皆被他饮入口中，尽归自身。

“你需要通过人类与龙族的争斗来验证，完善这种奇特的力量？”

尼德霍格从失神中缓过来，反问道。

事实上他的定力并不弱，只是那一抹光还是惊艳到他了。

仿佛浓缩了无数人的反抗，有一种斗争，或许说战天斗地的意志包含其中。

“嗯，这是一种众生间的力量，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就有压迫，而有了压迫就会有反抗，这是深入人心的法则。”

嬴晨缓缓说道，之后，他注视着那些小心翼翼前行，似乎生怕前方有陷阱的“勇士”们，嘴角微扬，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我会配合你的，不过，我要进一步研究那东西。”

“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很简练，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尼德霍格实在是对这种力量好奇，他甚至可以将其压缩的最后两句话。

因为，在他们眼中除了各自的亲人，其余一切尽皆可以抹去，都是棋子，或者蚂蚁一般的存在。

他们掌控着世界上最大的暴力，任何人都不能抵抗，或者说在那股至尊的威视下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勇气。

而且两人在这一场实验中也都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嬴晨可以验证，完善自己开发的力量，以及完善自己之后的存在形态，收集大量的实验数据。

而尼德霍格可以亲自观察这一特殊能量的产生，并且也可以进一步研究“模因”，得到大量数据，或许也可以将自己的形态更进一步。

这是一场双赢，也是一场必将凯旋的胜利。

没有反对者，或许说反对者无法出席。

现世中唯一可以作为阻碍的尼德霍格也成了他的助力。

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暴力者，所有的阴谋诡计，所有的阻碍，只要他们察觉到了计划前方阻碍的绊脚石，就会暴力的将其瞬间摧毁。

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暴力聚集在一起，那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将噤声。

在绝对的力之下，就连权也要为之让步！

“让我期待，你的成就以后，超出我的想象。”

尼德霍格感慨道。

俊郎的容貌上满是感叹，对于嬴晨展现出来的力量以及天赋已经彻底震惊了，到现在的麻木，最后化作一抹感叹。

“你就不担心，龙族会彻底灭绝吗？”

嬴晨递给对桌的尼德霍格一杯水晶般的酒杯，猩红色的酒液凭空而生。

可见，这是一件炼金道具，可以自动吸收空气中的元素能量，自动酿制酒液。

“不会，而且，龙族的基因已经渗入地心了，不会灭绝的。”

尼德霍格对此并无任何多余的情绪，龙族只不过是他创造的玩具。

他对于嬴晨掀起龙族与人类战争的想法，也没什么其他看法。

或许对于白王来说，对龙族还有特殊的感情，但对他而言，自始至终玩具终究只是玩具，只不过现在融入了他的存在形式变得特殊了一些而已。

他的存在，便是根植于龙族的基因之中。

而就如他所言，龙族的基因已经蔓延在了全球，不管是龙族还是人类，又或者是植物。

真的，他并不缺少承载他的载体。

“小家伙们到了，朋友啊，去招待一下他们吧。”

望着逐渐接近山巅的混血种大军，嬴晨失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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