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朴的雅香弥散整个屋室,在窗前的光线中浮出缕缕白烟,床上的人儿肤白无血色,唇角微微发颤。
睡了有好一会儿,傅观雅慢慢有了嗅觉直至意识恢复,她带足了气儿撑开眼睛,好香啊!
“你醒了?”云宗坐在房中的圆木凳上,听到她这儿有了动静就过来看望。
是他救了我……傅观雅拉开被子下床,却被云宗拦下——
“你刚醒,不要这么着急起来,你身子虚弱需要静养。”
“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有抛弃倒在路边的我,既然睡了一觉,我想差不多也够了。”
云宗还想多留她一会儿,可想想他有什么资格非要强迫她留下,她说的对,他都这么帮她了,更没什么好继续献殷勤的。
“那……多保重……”他轻轻一句,不再注目着她。
傅观雅坐在床边穿鞋,袖口里的图纸不经意掉在地上,她还有正事没办,考虑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允许她再在街上晃悠了……
“我说,能不能帮个忙?”傅观雅穿好鞋靴,捡起了地上的图纸,裂开嘴角问他话。
云宗转头,视线再回到她的脸庞,问道:“何事?”
“我这里有样东西需要找工匠做出来,不知道云公子可有认识的铁匠?”递给他手里叠得整齐的图纸,傅观雅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云宗接下图纸打开来看,上面是一把长剑的纸稿,画得非常精确,看得出画手花费了不少心血。
“我可以多嘴一问,王妃要制作这兵器是何目的?”
明知他会疑心,傅观雅撇头,不打算藏着掖着,正大光明地回答:“当然是为了要上阵杀敌,至于要杀的敌……绝不会是人,而是一些兽性大发的畜生,云大人,这些……您也是见过的,幸好死里逃生,以后您还会有更多的机会见识到它们的厉害。”
从她张口一直到她说完,云宗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辰王妃那一身正气,他深深的被她的气势吸引。
一直等着托付之人的回话,傅观雅的声音才唤回他失了魂的思绪:“给个准话,能不能帮?”
云宗收回了魂魄,收好图纸,对她打保票:“小事一桩,王妃放心吧。”
“需要多久?”
他思索了片刻,回道:“十日。”
“如何交货?”
“十日后,咱们就约在听曲楼正对门的小茶馆见面。”
“好,一言为定。”
制造“帝龙灵”的事儿一有了着落,傅观雅心中的大石算定了一半。
她好生谢过云宗,出了这间他订的上等厢房,就着急回了王府。
云宗是想派人跟过去的,但两人身份特殊他不便再多管闲事,只好作罢。
一走出这长楼,傅观雅体内的恶感一涌上头,又开始不舒服了。
真是想骂天骂地骂人祖宗,明明才休息得好好的这一下床见阳光就不行了,这身子骨也太娇贵了吧?
这回王府的道还有很大一截,傅观雅几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回去的,只有晕晕乎乎的意识和懒懒散散的骨头给她添了不少反感。
“以后没事就不要出门了,要想制珠钗就请师傅上门。”办完了早事打算去北市转一圈,辰王没想到冯氏会亲自寻他,就打消了巡视的念头,还不到下午,二人乘着王府的马车回来了。
“知道了王爷。”和辰王一同坐在马车里,冯氏靠在他的肩上,低声娇气。
到了王府,马夫停下鞭绳,小厮在外禀报:“禀王爷,王府到了……”
“好了,到家了。”推开肩头的冯氏,辰王先行下马。
刚下了马车,那禀报的小厮欲言又止,一下想向上禀告,一下又看向王府门口。
“王、王爷……”
“何事?”
这回是艳娘眼尖,注意到了那个人:“侧妃,那个、那个人好像是在集市上救了咱们的……”
“嗯?哪一个?”冯和玉顺着艳娘指的方向,那身衣服,是很像。
辰王也同她们一块儿,视线集中在前面那个背着他们却行路不稳的人上。
“喂喂前面的——那个——那个——”冯和玉挽起裙摆就要过去,嘴里不停喊着。
傅观雅眼睛和身体都重得不行,自然也听不见后面有人喊她,每走一步坚难如登天,她最后终是支撑不住,仰头下坠——
一个硬朗的双手适时的接住这身娇躯,她满怀倒在这个宽大的胸膛前,沉沉地没了知觉。
“聂沉霜?”
辰王看着倒在他怀里的人,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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