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宫的时间只剩不到三个时辰了,辰王从外头回来,就看见辰王妃坐在房里的圆桌前。
见他回来,她便从座位上缓缓站起,面带笑容,似乎是在这儿等了他许久。
“王爷,您回来了?”聂沉霜的声音不急不慢,音色发得正正好。
她欠了欠身给男人行了一个文雅的礼,动作还是那般仔细。
谢付珩呆立了片刻,忽然感觉,她这个样子,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
这熟悉的亲昵,他能感到是那个她,他原来的辰王妃!
谢付珩走上前来,扶起她的身子、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上面的温热传递到自己掌心之中,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是多么的暖和。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伺候的人呢?”谢付珩语气低沉却很温柔,眼里倒映着她美丽的影子。
“这里暂时不需要伺候,所以妾身就让她们退下了。”
屋子里的空气沉静了些,谢付珩和聂沉霜两人站在圆桌前,做着最后的告别。
“再过不久,王爷就要启程了,这一去,妾身只希望王爷能够顺顺利利的回来。”
谢付珩紧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几分,眼神与她对视,眼底是无限的柔情。
“我一定会带援兵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嗯……妾身一定会在这里,等着王爷凯旋。”
然而这一句话,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清楚里面含水的成分究竟有多少。
聂沉霜已经向傅观雅请求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在辰王走之前,希望自己能够暂时回到这个身体里,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做最后的告别。
并且聂沉霜也明白,这所谓最后的告别的意义。
当她听到面前的男人同她说,要她等他回来,她是真的很高兴。
她也很愿意,自己能够一直等他,但是……
聂沉霜在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了那封父亲给自己写的遗书,交给了他,淡定地说着:“这是父亲的遗书,我已经读过了,我想,你也可以看看。”
谢付珩从她手上接下了那信笺,预备要打开来的,却被聂沉霜阻止了。
“还是等王爷出了这里再看吧,妾身不忍见王爷读这信时的脸……”
见她低下了头,有些难过的神情,谢付珩答应她,便将信收好,出了门再看。
“时候不早了,王爷要不要到母亲那里道个别再出发?”
“不用了,我是从那边回来的,是专门回来看你的。”
能够听他这么说,聂沉霜很开心。
她弯了弯嘴角,低身靠在了男人怀里,一只手贴上他的胸膛。
“王爷,此路凶险,您一定要多当心。”
谢付珩在她靠上自己的那一刹那,也不舍地将她环住,紧紧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好。”
他在她头上轻声回了一句,此刻只希望时间能够延长一些,这样他们还能多呆一会儿。
互相抱在一起的辰王夫妇应该从未想到过,他们竟然也会有如此平静在一起的时候。
这一次,他们没有争吵,没有冷漠,更没有王府的规规矩矩束缚着他们。
唯有的,只有彼此间的心意相通。
可即使只是这样一段短小的时光,聂沉霜也满足了。
能在这一刻与王爷相守,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可惜,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分离总是要来临。
待出宫的时间一到,谢付珩和南天鹰,就要到宫外和事先在那里收到辰王消息而集结的卫民,以及辰王府带来的侍卫一起,出城调集军队。
他们走的时候是静悄悄的,没有人相送。
但是为避免人多口杂,知道他们走的,也只有宋太妃、辰王妃和商王了。
虽然不能送他们,但是聂沉霜还是站在房间的门口立了许久,直到洛洛来叫她才回过神来。
进了房间后,她要洛洛进来伺候研磨,洛洛突然感觉主子的言行举止,就是自己的大小姐。
洛洛一边在桌前研磨,聂沉霜则找来空信纸还有毛笔,她俯首坐在书桌前,对着那几张信纸,毛笔蘸了蘸墨,思考了一番后,开始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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