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陆忧国将陆鲤接进家中。
顾念着“家丑不可外扬”这一点,陆鲤就成了林小曼的儿子。
只有林小曼心里清楚,他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而此刻正承欢她膝下的是别的女人和他丈夫的种。
“母亲~”陆鲤小时候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喜欢这样唤她。
每一句“母亲”,都像是在戳她的心,血淋淋的一片,无休止的。
幸好,自此以后,陆忧国便收心了。
陆忧国成了她所希望的好丈夫的样子,而她在无边的黑夜中挣扎,问自己“后悔吗?”
直到陆鲤也步了陆念的后尘,只是陆鲤要幸运一些,至少捡回来条命。
每每看见陆鲤痴傻的样子,林小曼心里面的不知道她心里是恨意多些、愧疚多些还是怜悯多些……
浑浑噩噩十六年过去,她怀着复杂的情感当了他十六年的母亲。
爱护是真的,自责自己对不起陆念也是真的。
地狱一般的刑加诸在这个妇人的身,一刻不曾停歇。
“你说我巴不得你死,是真的。不过,是过去。”林小曼诉完,平静的端起手边的杯子,浅饮一口。
茶水淡淡,往事如烟。
难捱的日子过去了,现在鲤儿好了,至少这三年,是开心的。
不知道说什么,死神心里对这个女人有点敬佩,胸怀若谷,纯洁良善。
“若是当年推我落水的人,如今再出手,您……”
“他不会的。”
两人又打起了哑谜,死神在一旁又是云里雾里的。
陆厉笑了一下,“谢谢您,妈。”
这句话他代陆鲤说。
——
阳光很好,不辣也不照的让人想睡觉。
于是下午,两个“小辈”跟着林小曼坐在太阳底下。
林小曼一针一线连结在薄薄的布匹面,很快便就有了个大概的样子。
陆厉和死神在旁边给她穿针。
母慈子孝,岁月静好。
“夫人,不好了!老爷他……他出事了!”
从未见过溱谰如此慌张,而她嘴里的话也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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