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斜他一眼,怒火未消咬牙道:“怎么,本公主就这样,不服你就跟我比一场,打得赢我就跪下认错,打不赢我你就生生受着!”
萧景煜可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场就撸起袖子道:“比就比,今儿我就好生教教你规矩!”
萧景琰眼看着他俩又要闹起来,忙挤到他们中间劝和道:“是我不好,都怪我说错话了,你们就行行好别吵了。”
莫说是小公主,便是萧瑾瑶看着这和事佬哥哥都来气,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如果不出一个时辰,消息便传到各宫,公主找十一皇子比武,还将他揍了个落花流水。
消息传到皇后那里时,她也是满脸错愕,沉默了良久,才终是流下泪来。
苏嬷嬷见状心疼地给她递去帕子,宽慰道:“公主孝顺,这是帮娘娘出气呢!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您这个可是件貂绒氅呢!”
皇后可算露出点笑颜接过帕子道:“从前总觉得这孩子闹人,本宫还总数落她,没想到如今最贴心的竟还是这小煞星……”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苏嬷嬷忙过去给她顺气道:“娘娘莫难过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大不了以后就莫拘着公主习武了,长大了保不准还能保护娘娘呢!”
“要她个小娃娃保护我作甚,不被她气死就不错了!”
见皇后破涕为笑,苏嬷嬷跟着劝了两句,这才问起正事来:“那今日之事,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皇后白了她一眼,攒着帕子沉声道,“我皇儿为本宫出气,不赏她也就罢了还要罚她不成?”
苏嬷嬷心下叹了口气,见劝不动只好作罢,心道此事怕没那么简单。
躲在墙角听了半天的小公主总算是露出笑脸欢欢喜喜地回了自己的玉笙殿,接下来一连三天,天天去皇子武场去找萧景麒的麻烦,借口千篇一律,全是找他比试,回回打得他满地找牙面却一点皮儿都没破。
几天下去,萧景麒看见萧瑾瑶就浑身发软。
回了宫静妃发现端倪,一看他身伤势,青一块紫一块地险些没吓晕过去,心疼得当场就掉了泪花,哭闹喊着要去找皇要说法,跪在御书房前整整半日,苦情戏做得十足,面见了皇添油加醋地将公主的暴行给尽数挑明。
“……皇明鉴,麒儿怜惜公主是幼妹,比武场便不敢动真格,岂料公主竟变本加厉,接二连三挑衅皇儿,您瞧,公主下手如此狠毒,将麒儿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儿好皮肉!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当日一时失足害皇后娘娘跌了跤失了皇子,可这一切都是臣妾之过,与麒儿无由啊皇!求您替皇儿向皇后娘娘求求情,求她放过麒儿,臣妾受什么罪都愿意……”
她哭得梨花带雨,皇听得莫名其妙,着人召来了十一皇子,还不待他开口询问,静妃便直接掀开他的里衣让皇看个分明。
这一看,当真是触目惊心,关节之处都是青紫,身旧伤摞着新伤,再看他这寻常壮得像牛似的小崽子如今恹得像只病鸡。
“这是怎么回事?!”皇怒道。
而这萧景麒早得静妃授意,刻意垂着下巴低沉着嗓音,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吞吐道:“……都是儿臣学艺不精,不关皇妹的事……”
皇气得当场传召了萧瑾瑶过来问话。
小公主一见那福喜公公神色不对,心下一惊,不过做都做了,又有何好惧的!
萧瑾瑶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就这情况,感觉她要凉。
果不其然,才进御书房,便见皇怒目圆睁着让她跪下。
小公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向一旁的静妃还有萧景麒,自是明白此为何来,遂直接了当地开口承认道:“没错,皇兄身的伤是儿臣打的,可比武场规矩就是这样,二人比试,哪有不磕碰的?”
皇面色一寒,指着她喝道:“那你就敢将你皇兄给伤成这样!”
小公主梗着脖子道:“是他自己不敌,又关儿臣何事!”
“你还敢顶嘴!”说着一记杯盏砸到小公主面前。
她躲都没躲,依然硬气道:“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谢先生,或者任何一位皇兄都可作证,儿臣与十一皇兄就是正常切磋……”
“那你皇兄念你年幼让着你!你还敢得寸进尺,当真是无法无天!”皇怒喝着打断道。
小公主闻言嗤笑一声指着萧景麒道:“让这儿臣?若不是儿臣身法快,牙估计都要被他打掉几颗,您若不信,咱们便当着您的面再比一场!”
说完就兀自起身扯着萧景麒要回武场。
萧景麒被她扯着纹丝不动,只声若蚊蝇地弱弱开口道:“为兄怕了你还不成!”
“你!”小公主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分明是猛虎非要装鹌鹑的戏精,气不打一出来,吼道,“你少装模作样,什么你让着我!你打不打得赢我你心里没数?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话音才落,皇再看不下去一拍桌子道:“孤就是将你惯得太过,在孤面前你还敢这般放肆!来人,将公主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给她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身旁的福喜公公便立时领命将她扯了出去,一路小公主还不停嚷嚷着她不服之类的话,萧瑾瑶心下更头疼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她看不出来今日之事就是那静妃有备而来故意算计的么!
若是静妃只为给儿子叫屈,怕是当天就去皇那闹去了,何必还要等到三天后,生生让自己儿子再挨三天打,直到对方伤势严重了这才过来皇面前闹这么一出,莫说是她没理,就是她有理见着这伤势也是不占优势的。
再者这小公主倒也真虎,打一天出气得了,竟然接二连三天天来,萧瑾瑶无奈地在心底摊摊手,认命地陪她一起来遭这一顿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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