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加这么多的修饰,直接说重点。”谢道韫翻着白眼打断,对于丈夫这种不论什么事情都能夸赞自己的习惯,也是无可奈何。
“好吧,”王凝之干巴巴地点点头,语速极快:“然后我就在地上滚了一下,把别的瓶子也给撞倒了,好多的香水都淋在身上,整个人芳香四溢,然后蝴蝶就追着我跑,这次实验彻底失败了,偏偏我这时候还被老娘给瞧见了,于是她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说我不务正业就算了,还小小年纪就招蜂引蝶之类的,又关了我的禁闭。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所有的香水有关设备和积攒下来的花儿都被没收了。”
“然后老娘放出话来,再敢倒腾这个,就打断我的腿。所以这个伟大的实验,就这样被迫向恶势力低头了。我只能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偏偏这个少数人又是受到压迫的一群人。”
谢道韫直愣愣地盯着丈夫:“所以,蝴蝶公子的意思是,你浑身香水,在笼子里扑腾,蝴蝶围着你扑腾?”
“都怪杏儿姐姐,”王凝之撇撇嘴,“她从小就带着我们,所以瞎起外号,我也不敢反驳,不然老娘又要发飙。”
谢道韫眼珠子转了转,抿了抿嘴,“真是没想到,杏儿姐姐一向跟着娘的,最是沉稳,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王凝之无奈地说道,“平时是比较沉稳的,不过小时候也淘得很,她们几个大丫鬟,都是几代人了,在王家的,或者是娘嫁过来时候跟来的,就像杏儿姐姐,她娘以前就是咱老娘的大丫鬟,所以老娘对她们都很好,我和大哥小时候也是她们带着的。”
“明白了,蝴蝶公子,放心吧,我不会对外说的。”
“不要叫我这个!”
“好的,蝴蝶公子。”
瞧了瞧丈夫憋得发红的脸,谢道韫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没明白,你干过的莫名其妙的事儿那么多,怎么偏偏这个就过不去了?别的事儿,你都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呀?”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王凝之义正言辞,“我平日里,那都是被叫做英勇无畏男子汉的,这差别也太大了,完全体现不出我的风格来,你明白了吗?”
“所以,只要是能胡吹的那种,你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种比较小家子气的,就一概不要?”
王凝之张了张嘴,试图让妻子理解自己,“不是胡吹和小家子气的事儿,是真假问题,难道我不是英勇无畏男子汉吗?”
“好,是,你是的。”谢道韫笑得眼睛弯弯,倒是也不在这上头多费功夫,说道:“你的外号问题,我懒得管,不过这个香水,倒是值得研究一下。”
“其实你做的香水,跟香粉区别不会很大,只是一种是粉末,一种是水汽,很巧妙,可惜过程麻烦,而且对原料要求很高,就算是做,也只能是少量。”
王凝之点了点头,“其实,我后来是有,对于香水来说,更好的法子的,但是没有试验过。”
“什么法子?”谢道韫眼前一亮,不论怎么说,作为一个爱美的人,香粉,香水,这都是很值得研究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提前准备好纯净的水,将花瓣置于其中,然后高温加热”
时间悄悄过去,眼瞅着黄昏已至,绿枝从楼上下来,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把最近夫人给润色的青青草原历险记给整理好了。
接下来,就是明儿让家里的人,给送回去就是了,毕竟,家里头的孩子们,还都在眼巴巴地等着瞧呢。
虽然对于公子所说的,未来售卖青青草原历险记的这种想法,绿枝不是很认可,毕竟这个和徐婉手下的生意不同,一来都是些画,二来故事很简单,人物,不对,是羊和狼也是线条简单,做得不够精致,当然赚不了钱。
不过这个和自己没关系,反正用夫人的话说,库里的钱够多,就让公子试试也无妨,再说了,按照公子动不动就能弄出来的奇思妙想,说不定还真是条路子。
最近,绿枝就观察到,公子时不时会在纸上,画些很有趣儿的故事,自己也好奇问过,他说是什么四格漫画虽然不理解,但不理解就对了,连夫人都听不懂的东西,绿枝可不觉得自己应该懂。
要说懂的话,大概只有那个徐有福,多少能懂些公子的主意。
不过这家伙现在可不会出现在大家眼前,据绿枝了解到的情况,这家伙现在正躲在楼上那个拐角,拿着笔写写画画,大概是还在努力回想记录今儿公子教他的那些东西。
而且,他也不敢下楼,且不说夫人会不会给他个好脸色,要不要没收他那几张纸,就算是公子,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踹了他两脚,说什么没义气的家伙,我好心教你,你溜得倒是快之类的。
想到这儿,绿枝也是翻了个白眼,有时候真不明白,公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虽然说身为男人,哄夫人是个基本功,但是能把这功夫还一条条梳理出来的,大概也是世上独一份儿了。
一边想着,绿枝一边往过去走,大概打量了几眼,瞧着夫妻俩不像是在说悄悄话,绿枝便走到谢道韫旁边,只听到她说:“那就这样吧,你的思路我大概懂了,细节等我们回去再研究,这个事情要提上日程。”
王凝之则皱眉:“不是说说而已的吗?咱们要不老规矩,卖给王蓝田得了,我才懒得研究呢。而且这东西就算弄出来,也无甚大用。”
“不行,”谢道韫难得这么强硬地面对丈夫,“回去就试验!”
“为啥啊?”
“因为你的夫人,很想试试各种花露香水。”
王凝之张大了嘴,点点头,心里却快哭了,怎么就忘了,香水对女人的诱惑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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