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姜笑得眼睛弯弯,就像一双月牙儿,“我自己也能做。”
“我当然知道,我家小妹能文能武,什么都能做,”王凝之笑着答应,“但是小妹,有时候呢,你还欠缺一些,就比如宽容,忍让。”
瞧了一眼小妹眼里的茫然,王凝之很耐心地解释,“你看看,要是你什么都做了,那岂不是显得你几个哥哥都很无能?咱们作为聪明人,就要懂得,给别人表现的机会,对么?”
王孟姜眼前一亮,“二哥说得对!以后我都让他们来做!”
“嗯,这才乖,”王凝之摸了摸小丫头的帽子,又抬起头,冲着里头嚷嚷:“老三,赶紧滚出来,你是怎么好意思的,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做雪人?”
王涣之不忿:“我又不想做!”
“呵呵,你小的时候去玩,难道我和大哥就想了?还不是陪着你?现在轮到你陪着弟弟妹妹了,就说这种话?”
瞧着王涣之一脸被迫无奈的羞愧王凝之满意地点点头,又冲着王肃之的窗户嚷:“老四,汉时尚有孔融让梨,流传至今,以为对待兄弟姐妹的名典良方,如今弟弟妹妹们愿为你,不顾严寒,亲手搭建雪人,让你能感受到这个冬天,你却视而不见,难道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连弟弟妹妹们,都不如么?”
窗户被推开,王肃之板着脸,“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来和老三解决剩下的雪人部分了。”王凝之指了指一边只有个大概轮廓的雪人。
“那你要做什么?”王肃之问道。
“我?我当然是要带着大家做点儿好玩的东西,”王凝之理直气壮,“赶紧出来,也不怕闷死在里头,信不信我把你的书都烧了?”
“不信,”王肃之冷笑,“你敢烧书,摒弃圣人之言,爹饶不了你。”
“对,”王凝之点点头,“那你说,我跟爹说,拿一些书去教化家里的一些绿荫村的孩子们,让他们也能多少懂些道理,然后再把你的书拿出去便宜卖了,爹会管吗?”
“啪!”的一声,窗户被关上,很快,王肃之黑着脸出现在门口。
“这就对了嘛,”王凝之笑了笑,“你们跟我过来,咱们做些有趣的。”
讲道理,对于丈夫带着弟弟们去做那些小雪娃娃,谢道韫是不想参与的,毕竟这实在是过于小孩儿心性了,幼稚得很。
所以她自己就站在走廊下,笑眯眯地看着大家,时不时问上一声冷不冷之类的,就可以了。
但是,在看见那一个个古灵精怪的小娃娃出现,尤其是各种动物都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之后,谢道韫就一样投身到这伟大的事业之中了。
还别说,看着简单,做起来难,要把雪都在手里压得瓷实了,再捏出来个形状,然后还要大小合适,不然的话,就会像自己的第一个作品一样,小羊的脑袋太大,把身子都给带歪了。
对于丈夫无情的嘲笑,谢道韫报以白眼一枚,更加专心起来,连雪花落在肩头都顾不得了,反正出门的时候,丈夫特意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头发沾不上雪就是了。
可是,对于谢道韫来说,这事儿,仿佛难了些,在第二个作品,也就是一只小牛,因为尾巴过重而跌倒之后,这事儿就变得不是那么愉快了。
跟着丈夫这么久,该学会的,谢道韫当然是能学会的,那就是恼羞成怒,冲着嘿嘿笑的丈夫握了握拳,让他自觉地过来教自己。
“这个东西啊,从一开始,就要选好大就像这只牛,一开始身体选择的雪就要比较重,尾巴比较轻,这样捏出来才能保持一个轻重对比,不能说咱手里捏的劲儿大最后做出来形状就行,你这个尾巴的雪太厚重了,虽然力气大,捏得比较细,但是重量还是在的。”
一边说着,王凝之一边很贴心地为妻子重新捏了一个尾巴,递给她,“你呀,戴着这么厚的手套,哪儿能把握准确呢,咱做雪人儿,当然是要空着手的,虽然冷了些,可下雪不也就是这个玩法吗?”
谢道韫倒是从善如流,马上把手套给摘了,笑了笑,“还真是,这么多年没做过雪人,都忘了这些,只顾着保暖了。”
“所以说啊,你最近就是太懒了,动不动就去看书,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变成老四那种书呆子的,”王凝之完全不顾那边一脸不爽的王肃之,很诚恳地对妻子说道。
谢道韫挥挥手,就像赶走一只苍蝇一样,把丈夫赶走了,“絮叨个什么,赶紧去做你的去。”
对于妻子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王凝之是很愤怒的,作为一个懂得纾解情绪的人,王凝之当然是不能让这种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心情的,于是
王徽之恼怒地揉着屁股,回过头,瞪着二哥。
“看什么看,动作快点!”王凝之充分表现了什么叫不讲道理。
而这时候,王玄之两口子走了过来,王安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有个丫鬟撑着伞跟在旁边,让他一点儿淋不到。
作为家里的新一代,王安之的到来,引起了大家的热情。
小羊,小老虎,小鸡,还有小牛等等,都被捧了过去,王凝之则瞠目结舌,因为妻子把自己的作品,一只帅气的马儿当做自己的,拿去献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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