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有些恍惚,他知道周从文最后一个动作的含义,这手术做的也太强了吧。
他伸出手,周从文把鸡蛋放在张友的手里。张友太过于激动,手指微微用力,鸡蛋无声无息的破碎。
看着满手的鸡蛋清、鸡蛋黄,张友呆若木鸡。
“小周,是真的鸡蛋?!”张友问了一个极为傻逼的问题。
周从文用关爱白痴的目光看着张友,把他看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鸡蛋清、鸡蛋黄洒了一手,自己还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自己没老,还没有阿尔茨海默!
张友哭丧着脸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周,我来打扫。”
“你去洗手,我来。”周从文淡淡说道。
“小周,难怪手术台上看你一点都不紧张,我感觉缝鸡蛋要比不停跳搭桥更难。”
“说不上,但可以考校一下眼力和手法。练得多了,唯手熟尔。”周从文笑道。
外科医生真心讲究一个唯手熟尔,只要天赋还过得去,说到最后只剩下这四个字。
张友现在不再把周从文当做小医生看。
不管是急诊急救还是高难度手术,人家做的一板一眼,甚至连自己这种老外科医生都比不上,有什么理由小看他?
张友心里有数。
“小周,我能试试么?”
“能。”周从文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拿了一个不锈钢的盆放在磨钻下面。
“这是”
“张主任,你该不会认为一次就能成吧。”周从文嘴角的笑容仿佛带着讥诮,张友的脸刷的红了。
一次?给自己一百次都不可能行。
只是要试试
“在盆里试试,鸡蛋我都洗过,干净的。打碎了晚上我炒鸡蛋,张主任留下一起吃。”
张友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周从文在更衣室里的话始终回荡在耳边每一个屠龙少年最后都变成那条恶龙。
真的是这样么?
想起年轻时候自己和老主任提议可以不用去肋做胸科手术,被老主任好一顿臭骂。
当时自己的心情是什么?
回首来时处,张友心生惘然。
“张主任,试一试。”周从文的话语声打断了张友的回忆,“会用磨钻么?”
“会点,基本操作都懂。看神经外科做过。”张友道。
他收敛心神,专心致志的准备用磨钻磨鸡蛋。
整个鸡蛋都磨的和周从文一样不敢说,但最起码也要磨掉一小块,不能让周从文小看自己。
但一伸手张友立马知道难度。
磨钻一点点落下,搭在鸡蛋壳上的瞬间鸡蛋壳就被直接捅破,蛋清、蛋黄流出来。
要不是下面有个盆
“我擦一擦机器。”周从文把磨钻擦拭干净,张友又尝试了一次。
7、8次后,张友发现所有时间都浪费在周从文擦机器上。
要是他不擦机器,自己现在早都把整个盆装满。
太难了,我太难了张友摇了摇头。
“就这些吧。”周从文制止住张友的动作,“再多咱俩吃不了,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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