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晞说完,不顾冷着脸的曹琅,大踏步地朝乾清宫走去。
因皇帝病重,为防不测,宫内显然是加了岗,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倒是教谢晞有些不自在。
他到了乾清宫门口,由着内侍通报。不过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内侍就将他请进了东暖阁。
皇帝还在病中,东暖阁里门窗紧闭,也就开了一扇小窗。
谢晞一进暖阁内,就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顿时有汗珠从头冒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见皇帝身着中衣,正在软榻坐着,前随意施了一礼,说道:“父皇,这么热的天儿,门窗还封的这么紧,就不怕把你热出个好歹?”
皇帝见了谢晞,也不客气,说道:“难得你想起了朕,可着实不容易。说吧,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来找朕帮你调停?”
谢晞说道:“父皇,儿臣今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宫,可是有正经事。”
皇帝“哦”了一声,意示不信,只听谢晞说道:“听说父皇生病,太医们束手无策,儿臣举荐一人,定能药到病除。”
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这头疼病,已然有四五年之久,太医院的御医都曾诊过,皆是束手无策。自己的这个四儿子,在外人眼中一向不着调,结交的也都是些狐朋狗友,他可不信,谢晞能举荐什么人出来。
不过终归是这个儿子的一片心意,皇帝脸色柔和,当下就笑了起来,问道:“那你说说,这个人是谁?”
谢晞本来想说林紫苏的名字,话到了嘴边,又觉不太妥当,便转了口风,说道:“他叫孙杜仲,想必父皇也听说过吧。”
皇帝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熟悉,但这两日头昏昏沉沉,一时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见父亲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谢晞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补充了一句:“他就是太医院前任院使林厚朴的师弟,也曾在太医院供职,自从辞了太医院的差事之后,一直做着药店的营生。”
皇帝顿时想了起来,缓缓将双手合在了一起,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在京城惠丰街的那个孙老头吧,朕倒是听曹守礼和黄胜提起过,你是从何处听得?”
谢晞毫不意外,难得父皇这么多年仍记得这个人,那定然是有缘故的,当下就笑道:“儿臣听说,那杨兴尧进京后,就去了他的医馆找他医治,如今病情已然大有好转。”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朕已知晓,听说滇王府的人还不止去了一次。杨兴尧的病能有所好转,朕总算是松了口气,如今朝事艰难,南疆可万万不能再出乱子。”
谢晞心头一惊,父皇早就知道了?那林紫苏替杨兴尧医治,不知父皇是否知晓?
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父亲说话如常,心下稍安,说道:“父皇既是知道此人,那儿臣这就把他请进宫里来?”
皇帝“哼”了一声,说道:“当年孙杜仲医错了金才人,以致金才人早产,说不定朕的一位龙子就是命丧于他手。朕没砍了他的脑袋,已然是便宜了他,你还能放心让他给朕医治?”
“父皇,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旁人不知其中内情也还罢了,您可明知他是被冤枉的。”
皇帝的脸顿时有些绷不住,喝道:“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那些话都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朕可是一点也没冤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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