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帝蓦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变得锐利了起来,他盯着曹琅足足看了好几息,只想从曹琅的脸上看出异样。
但皇帝这次却失望了,曹琅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得体的微笑,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皇帝半信半疑地从桌上翻起了卷宗,却看脸色越是阴沉,看到了最后,直接抓起了一旁的水杯,往地上狠狠砸了下去。
曹守礼和曹琅都低头默不作声,门外守着的太监听到了屋内的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外面推开门时,见到的是却皇帝脸上青筋凸起,忙跪在了门口,不敢上前。
皇帝的脸色变幻,阴晴不定,眼睛不住地在宫内打量,最终还是定定的落在了曹琅的身上。
曹守礼见到皇帝的这个表情,知道皇帝是还有事情要和曹琅说,就朝门口太监挥了了挥手。
那太监如蒙大赫,忙起身退出,将大殿门带上。
曹守礼朝皇帝行了一礼,说道:“陛下,既是查了出来,生气也是无用,北狄狼子野心,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招,咱们不可不防。”
皇帝矍然一惊,说道:“守礼提醒的极是,曹琅,你接着说,还查到了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听那人供出了卫王,就擅自派人去卫王府暗查了一下,去的人在卫王府里发现了一个匣子”
曹琅没有说出匣子里面有什么,只是恭恭敬敬的将一本书呈给了皇帝,说道:“下面的人在匣子里找出了这本书,请陛下过目。”
皇帝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了书。
集义殿内,只有皇帝翻书页的声音。昏黄的灯光下,皇帝的眉目愈发的狰狞,如同一只即将进食的老虎。
直到外面的太监通传,昌国公梁广和礼部尚书钱敏中到了门外,皇帝这才合上了书,递给了曹琅说道:“阿琅,你去把这书烧了罢。”
曹琅脸上闪过了一丝讶异,不过还是接过了书,躬身退出集义殿。
梁广和钱敏中这个时候被紧急传召入宫,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了曹琅,两人正要仔细打听,就听到了门内传召的声音。
曹琅朝两人微微欠身,领了两个小太监朝东厂的方向走去。
“去和康朝光说一声,让他家的夫人这几日消停一些,莫要露面。”
曹琅边走边吩咐道:“另外去和蒋千户说一声,调一批精干的人过来,咱们今晚要有个大动作。”
一个小太监领命而去,另一个小太监跟在曹琅身后,低声问道:“小曹公公,咱们在康宁伯府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曹琅当即止住了脚步,朝那小太监横了一眼,眼中有无限的寒意。
那小太监当即吓的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曹琅冷声道:“记好了,除了那个林紫苏不能得罪之外,其他的人,都给咱家盯紧了。林家的下人,也不能放过,尤其是那个叫王庆生的。”
这场风暴来的如此之快,京中所有的人都是猝不及防。
第二日天色刚蒙蒙亮,一群褐衣尖帽,脚蹬白色皂靴的东厂番子将卫王府围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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