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缘溪樱唇微张。
晏钦的话出乎她的意料。
从小在杜家生活,她印象里的晏钦平和朴素,与世无争,他头脑机敏,似能成大事,却低调无华,谨遵晏叔叔的安排,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晏钦在她面前显现出野心。
“晏钦,”杜缘溪小心翼翼向前倾了倾身,语调也低柔了几分,“是不是杜文诚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晏钦回眸,眼神有几分错愕。
她怎么会以为,杜文诚欺负了自己呢?
他的沉默让杜缘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也是,平日里晏钦跟着杜文诚身前身后张罗布置,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今天突然说要做得比杜氏更强,不是受委屈了是什么?
一股莫名的邪火从杜缘溪心底蹭蹭窜出,她掰断手里的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找那混蛋算账去!你看我打不打死他!”
晏钦心头一热,一把按住杜缘溪的手,目光涌动。
他也不知道是要说她傻气还是仗义,当年若不是她见他受了欺负挺身而出,也许今天,他和她就各走各路了。
“晏钦?”杜缘溪垂眸,略有些无措。
他温热的手掌覆盖着她的小手,隐隐,心跳有加快的趋势。
“别动不动打死这个打死那个,”他语带宠溺地嗔怪,“我又不是孩子,杜文诚没那么容易欺负我。”
“哦。”杜缘溪应了声,小手不自在地动了动。
晏钦这才感受到掌心的柔软,见她别扭,他手指松了松,就见她的手跟条滑溜溜的鱼一样缩了回去。
适时,服务员端上了菜,晏钦先跟杜缘溪盛了小碗炒饭,然后低头,很认真地用筷子帮她把铁丝上的烤肉一块一块取下来。
“溪溪,”晏钦抿了下干燥的唇,“杜氏有可能要对月下曲撤资。”虽然很不想跟她说这些事,但事已至此,他还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
杜缘溪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半块肉掉进盘子里:“撤资?”怎么会?月下曲势头一片大好,第二季未播先火,这个时候撤资,杜氏莫不是有毛病?
晏钦艰难地点了点头。
杜缘溪不过多时就想通了:“是不是杜文诚不想我好过?”她微微抿着唇,白净小脸上一片冷漠。
晏钦叹了口气:“他始终还是介怀杜爷当年对白阿姨和你的好,他心胸狭窄我能料得到,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杜氏的利益拿来胡闹。”
杜缘溪沉默,灵动大眼里闪烁着不甘。
八年前,她们母女狼狈从杜家离开时连声都没吭,杜文诚还想怎么样?
“我已经通知了四位股东过来劝服杜文诚,可他一意孤行,三个股东都先后被气走了,只剩秦老还在坚持。”
“那秦叔有希望吗?”
秦巍这人杜缘溪认识,当年是她爸爸的左臂右膀,对杜家忠心耿耿,他应该不会放任杜文诚胡闹不管。
“不清楚,我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僵持,只是看情况,”晏钦凝了凝眉,“难。”
杜缘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难怪晏钦见她的时候情绪不对,想必也为这事儿心烦着。
“不过溪溪,一切未成定局,也不用太悲观。”晏钦轻声说,也不知道是安慰杜缘溪还是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我会跟你想办法的,月下曲一定能拍完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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