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气得花容失色。
这些年来她一直大权在握,谁敢忤逆她半分。
没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朱翊钧,却派人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
“一定是曹正淳假传圣旨,等我见了钧儿,一定要好好地训斥他。”李太后心神定了定。
一个贴身宫女前来报:“禀报太后,礼部尚书吴均元等人求见。”
太后向着曹正淳看了过去,神情当中充满威严和愤怒。
“好吧,本督主就破一次例,但是,请太后尽管完成会面。”曹正淳摆了摆手,众人一起站到李太后的身后。
李太后正了正仪容,如果被礼部尚书吴均元知道,她有所失仪,那就太不妥了。
“臣等参见太后。”吴均元一行六人,前来对着太后便拜。
“平身!”李太后神情平静地道。
吴均元气呼呼地说道:“太后,你可知道,皇在金銮殿中做出何等事来?”
李太后脸色一沉:“皇怎么了,难道做出有失大明礼仪的事情?”
“何止!”吴均元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满,“他今日突然临朝,事先连张首辅都不知道,已是于礼不合。”
曹正淳怒了,这个吴均元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到太后面前,来告皇的状。
不等曹正淳吩咐,他的亲信手下,已经把吴均元的话给记了下来,这人居然自行送门来,真正好笑。
“他居然连张首辅都不放在眼里?”太后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震惊。
张居正名满天下,眼下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朱翊钧连他都敢得罪,这皇是真不想干了。
“而且,他还在朝堂之,公然面对百官的质疑,强行重新启用俞大猷。俞大猷是一个疑犯,而且,他已年迈无能,如何行得了军,打得了仗……”吴均元愤愤不平地说道。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翊儿这是拿着大明天下在胡作非为啊!”李太后生气极了。
本来李太后就想到乾清宫去兴师问罪,吴均元此刻的言语,无形中增加她的信心。
“可怜洛于仁洛学士,就因为在朝堂之仗义执言,就被皇派人拖了下去,至今生死不明。”吴均元脸露出悲戚的神情。
洛于仁不但是吴均元的门生弟子,还是他的女婿,所以他一等散朝,就纠结几位朝中志同道合的好友,来太后这里告状了。
“吴尚书,你放心,本宫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李太后当面许下承诺。
吴均元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注意到,李太后身边的人,似乎有点不对劲。
“太后,这位曹正淳,就是皇身边的奸佞,还请太后处置。”吴均元向曹正淳一指。
曹正淳的脸露出一丝熟悉的笑容,刚才吴均元的话,已经被他原原本本地记了下来。
纵然曹正淳的心中,对吴均元已是充满愤怒,但是他却不准备动手,一切等禀明皇,再请皇发落。
曹正淳心里很明白,只要皇开了金口,吴均元就算是逃到天边,都休想逃得活命。
“吴尚书,你们暂且回去,这件事情,本宫自会秉公处理。”李太后微微地垂下眼帘。
吴均元无奈,只得领着众人离开,他心里很疑惑,为什么李太后不当场定曹正淳的罪。
李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对曹正淳恨得要死,可是在见到朱翊钧之前,却没办法对曹正淳怎么样。
“关于吴均元的事情,你们都记下了吗?”曹正淳等吴均元走出慈宁宫,忍不住阴冷地一笑。
“回曹督主,我们都记下了,无一言遗漏。”一众亲信手下齐声地回答道。
李太后惊怒交加,听曹正淳等人的言语,他们似乎还要对礼部尚书动手,这简直就是祸乱朝纲。
“太后,动身吧。皇该等急了。”曹正淳催促道。
“摆驾乾清宫!”李太后只能无奈地起身。
“冯保,你也一块跟着吧,皇旨意当中,也有你的名字。”曹正淳冷笑道。
“你、你竟敢直呼咱家的名讳!”冯保惊诧万分,要知道,他可是曹正淳的顶头司。
“当然,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因为皇已经剥夺你的一切身份和礼遇。”曹正淳冷笑道。
冯保只觉眼前一黑,他向着李太后望去,只见李太后的眼中,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容我收拾一下。”李太后带着她的贴身宫女进了屋子。
“还请太后快些。”曹正淳略显无奈,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对李太后动手,毕竟李太后可是皇的生母。
“素娥,快去禀报陈太后,说是翊儿疯了,让她速速出面,赶到乾清宫。”李太后急切地说道。
朱翊钧一向最听陈太后的话,跟她这个嫡母,倒比她这个亲母,显得还要更加亲近。
那宫女匆匆地点了点头,她一直跟着李太后,对她可是忠心耿耿。
李太后坐她的凤辇,带着她的宫女太监,在曹正淳等人的护送下,一路向着乾清宫而去。
掌印太监冯保神情很是狼狈,要知道,他的地位尊崇,司礼监掌印太监,可是被人称作“内相”,但是现在他这个内相,给人的感觉却如一个囚徒。
冯保心中暗自发誓,只要等他缓过劲来,不管是曹正淳还是朱翊钧,都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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