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一双剪水般的秋瞳一转,随即黯淡下来:“回大人,圆圆实不愿入宫,然而,却不得不入宫。”
朱翊钧露出惊诧的神色:“此言何意?”
陈圆圆叹了一口气:“大人有所不知,家父为了圆圆,已是身陷牢狱,只待秋后问斩。圆圆若不入宫,已是无计可施。”
朱翊钧脸露出释然的神情,这才知道陈圆圆为什么就算是在轻歌曼舞中,都隐隐地带着忧虑。
陈圆圆见到朱翊钧关切的神情,就如看到亲人一般,把压抑已久的话,尽数地吐了出来。
原来陈圆圆生在南直隶的一个大户人家,从小算得无忧无虑。
可今年外出踏青之际,却引起天大的祸患。
陈圆圆带着丫环外出游玩,不料撞应天府尹何宗道出巡。
年过花甲的何宗道一见陈圆圆,立刻惊为天人。
隔了不久,何宗道就派人来下聘礼,要强纳陈圆圆为妾。
陈圆圆的父亲陈瀚海抵死不从,他只有这么一个乖女儿,岂忍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结果何宗道勃然大怒,派遣官兵强行将陈瀚海逮捕入狱,还给他按了一个通匪的罪名,说是要到秋后问斩。
何宗道想用这种手段,来逼陈圆圆主动跟他。
陈圆圆在邢良才的帮助下,逃到京城。
邢良才思前想后,觉得想要救出陈瀚海,唯有陈圆圆入宫这一条路。
所以,这才特意请来乐师和舞师,教陈圆圆熟悉歌舞。
还特意请来画师,现场给陈圆圆画了一幅画。
邢良才自己没有门路入宫,托沈炼把画带入宫去。
朱翊钧听了陈圆圆的一番话,不由地勃然大怒。
他知道现在的大明朝,有着众多的贪官污吏。
就算他是皇帝,想要短时间内纠正风气,都是力不从心。
但是,一旦让他撞见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能不管。
何况,陈圆圆蹙眉的样子,实实在在的令人心动。
“沈炼!”朱翊钧喝道。
“在!”沈炼望着朱翊钧,硬生生地将“臣”字咽了下去。
“着你带领锦衣卫,到应天府走一趟,瞧瞧那应天府尹,到底是何等的飞扬跋扈?”朱翊钧吩咐道。
“是!一定不辱使命!”沈炼恭恭敬敬地答道。
听到两人的对答,邢良才吓呆了。
邢良才在锦衣卫多年,总算在最近得到沈炼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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