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势较两个月之前,更加的凶厉了。
但陆离也已经今非昔比,应激之下他全身的羽毛都直立起来,身形膨胀了一圈。
虽然依旧有一种被天敌死死盯住的感觉,但陆离没有和上次一样直接瘫倒在地,而是略有些颤抖的拍打翅膀,飞到溪边一颗粗壮高大的树顶。
这两个月里,陆离不止一次地想过,他要是再遇到那条妖蛇该怎么办。
答案是会飞是他最大的优势,不管是战是逃,都要把握好这一点。
在树上俯瞰了一圈,陆离在溪流上游看到了那条黑眉锦蛇,两个月不见他的样子变了很多,要不是那熟悉的威慑感,陆离都不敢肯定是同一条蛇。
它的体型又增加了,现在起码有4米长,身体除了头部其他都从原来的黄绿相间变成了黑色为主,只掺杂一点点黄色或者绿色的斑点,总之就是更丑了。
不过它的状态有点怪,肚子卡在小溪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头尾分别飘在石头左右两边,随着水流不断起伏。
“怎么好像是晕过去了?”陆离不解,这座山上还有能伤到它的动物?
“难道是遇到了巡山的妖怪?”
这时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在他看来,已经化成人形的妖怪那可不比还未化形的妖兽厉害吗?
这个认知错误我们暂且按下不表。
陆离看那妖蛇在水里起伏了半天也没有要醒的样子,于是努力控制肌肉让自己不再颤抖,然后慢慢靠近。日月精华附着在眼睛上,仔细朝妖蛇看去。
那妖蛇额头中间角质层层堆积,似乎是要长出一个角来,不过现在还只是微微隆起,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忽略掉。
“好家伙,这是要开始化蛟了?这条蛇天赋这么好?”
用略带羡慕的眼神看了两眼那只还算是雏形的独角,陆离才把目光转到别处。
这一看让他吓了一跳,原来妖蛇不是变成了黑色,而是周身的鳞甲被烧焦了,在水流的冲击下很多地方的蛇鳞都脱落了,露出大块被熏得干燥开裂的肌肉,不时渗出一缕血丝,消散在水里。
“这家伙到底干嘛了?也没看到这附近哪里起了山火,难道是走在路上被雷劈了?”陆离有些幸灾乐祸的猜测。
不过不管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个凄惨样子,这么好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是不打算错过的。
“年轻人就是不讲武德,就是要偷袭。”
陆离不断靠近黑眉蛇,直到离它只有五丈左右的距离才停下来,再靠近他又会被那宛如龙威的气势影响到,这个距离也正好在他羽毛镖的有效攻击范围内。
“打蛇打七寸,头部之下,腹部之上。”陆离一边瞄准一边在心里念叨,两秒之后一根灌满了太阴月华的羽毛射向妖蛇。
然而这一镖却打空了,打在了蛇妖七寸旁的水面上。那黑眉蛇虽然昏过去了,但身体一直在随着水流不断起伏,不是那么容易瞄准。
另一方面陆离这两个月里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打通经脉上,这羽毛镖只练习过一两次,熟练度不太够。
对于这样的结果陆离也是有所预料,并不气馁,他集中精神重新瞄准。
这次他倒是打中了,不过并不是七寸,而是眼睛。
那根羽毛扎穿妖蛇的眼皮,刺瞎了它的左眼。妖蛇吃痛之下立马转醒过来,抬起头朝天大吼,
“昂!”
看到自己的羽毛镖射中妖蛇的眼睛,陆离知道要坏事了,他立马头朝上,飞往半空。
那黑眉妖蛇吐了两下信子,很快找到刺瞎自己眼睛的罪魁祸手,大嘴一张,朝陆离吐出两道婴儿手臂粗细的黄绿色水箭。
在半空的陆离看到,急忙转向试图躲避开。不过那妖蛇的准头可比陆离靠谱多了,前面那道水箭擦着他的身体飞上了半空,后面那道更是刮中了他的尾巴,陆离尾巴上的羽毛瞬间枯萎,被腐蚀殆尽。
陆离被这水箭的威力吓了一跳,这要挨结实了恐怕就只剩骨头了。
没了尾羽的陆离灵活度大打折扣,还继续在半空盘旋的话更容易被打中。
眼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拉升高度,逃出妖蛇的攻击范围,要么往下逃到下方的密林中,用树林当掩护,伺机反击。
陆离略作思考,转头往下,在险之又险地闪过又一道水箭后,直冲下方的密林。
这样选择的原因很简单,往上飞逃离战场看似是最稳妥的选择,但陆离注意到了那妖蛇水箭的射程,往上起码还要再躲过三到五发水箭,在失去尾羽的情况危险性太高。
而往下只需要躲过一至两次攻击就可以进入林子里,利用树木充当屏障。
况且就这么走了,陆离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这妖蛇受到如此重伤,鳞甲的防御几近于无。
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等到它的伤养好了,恐怕就要来找陆离报夺目之仇了。
陆离的选择出乎了黑眉锦蛇的预料,它觉得这会飞的虫豸肯定会飞往高空,逃得远远的。因此后面连发两支水箭都是预判的陆离往高处飞的位置,自然是落到了空处。
陆离得以成功飞进树林,钻进一颗繁茂的榕树中,得到暂时的歇息,趁这个时间,陆离不顾惜太阴月华和太阳精气的消耗,刺激尾部,长出了一轮新的尾羽。
那黑眉蛇见陆离冲进林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它被异宝灼伤身体的温度虽然已经降下来了,但体内还残留着少许的异宝气息,理智告诉它待在冰爽的溪水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左眼不断传来的剧痛宛如烈油,浇在它炙热的报复心上化作了熊熊烈火,彻底吞噬了那一丝理智。
黑眉蛇额头的隆起微微闪光,它的整个身体随之离开溪水,就这样凌空漂浮在水面上方约两尺的地方,蜿蜒着疾速朝树林里爬去。
听着越来越近的嘶吼,陆离知道中场休息结束了。下半场对决即将开始。
陆离主动冲出藏身的地点,对着不远处的妖蛇抬手就是一发羽毛镖,也不看打没打中,飞身往远处逃跑。
黑蛇跟在后面紧追不舍,由于远离了水源,黑蛇发射水箭的频率变低了许多,大小也变得只有婴儿小拇指粗细。
陆离利用相对小巧的优势在林中不断闪转腾挪,一边躲避黑眉锦蛇的水箭,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
这时,陆离注意到那妖蛇头顶隆起处仿佛电力不足,发出的光芒在变暗,漂浮的高度也在渐渐下降,一个击败它的方法悄然浮现在陆离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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