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带着人浩浩荡荡到了萧府,不等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不认识路,随便找了个下人问道:“你家公子的院子在哪?”
下人何时见过这种场面,颤颤巍巍指了一个方向,谢黎见状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萧宁!”谢黎推开门,怒气冲冲道:“你搞什么幺蛾子!”
话音刚落,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愣在原地。
“咳咳……”床上的人突然剧烈咳嗽,谢黎反应过来,不是幻觉,真的是……顾源!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谢黎随手拿起桌上的剑,拔剑指向顾源。
顾源看着她,眼神陌生而茫然
谢黎却以为他和以前一样在演戏,冷声道:“能从离国军手里逃出来,不愧是顾源,可惜了,你还是要死。”
谢黎抬手挥剑,顾源身体虚弱躲闪不开,就在剑刃即将刺到顾源心脏时,门外传来声音,“长公主来啦,你怎么在我兄长院子里?”
谢黎及时收力,剑刃堪堪停在顾源心脏前一寸,萧宁进屋,就看到这一幕,茫然道:“你们在干吗?长公主你怎么拿着剑?”
谢黎并未收剑,脸色阴沉道:“你刚刚说,他是谁?”
“我大哥啊,”萧宁上前,想要拿谢黎手中的剑,“快把剑放下,都是一家人,这是干什么?”
“什么一家人?”谢黎脸色铁青,又疑惑萧宁的话,顾源,什么时候成了萧家人?
萧宁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家兄长惹谢黎生气了,上前侧身挡在萧渊面前,打哈哈道:“他是你未婚夫啊,怎么不是一家人了?”
哐当,剑掉落在地,谢黎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实诚且单纯的萧宁于是真的重复了一遍:“他是你的未婚夫。”
“萧宁!”谢黎怒道:“别开玩笑!”
“虽然我经常和你开玩笑,但这种事我怎好作假,我大哥,萧渊,是你未婚夫。”萧宁一脸正经,不似玩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何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个兄长?”这太荒唐了,谢黎怎么也没想到,燕国的顾源,会是萧家长子,还是个从未听说过的长子。
“萧家传统,长子嫡孙居祖宅,由族长亲自教导,父亲升任京官后,只带走了我,兄长留在祖宅由爷爷教养,所以京都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丞相独子,很少有人知道我还有个兄长。”
萧家是望族,望族藏起惊才绝艳的继承人私下教导也是常有的,一来是藏拙,二来是怕有心人加害,一个好的继承人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家族的命运,小心培养万不会错。
“不知长公主驾到,有何事?”顾源的声音拉回谢黎的思绪,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源,“你不记得我了?”
“长公主说笑了,我自出生起就在兰陵,如今是第一次来京都,怎么会认识长公主?”萧渊说着咳嗽了两声,萧宁急忙上前倒了杯水递给他。
萧渊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刚刚我就想问,长公主一脸怒容冲进在下卧室,可是在下哪里得罪了长公主?”
谢黎盯着他,看他神情不似作假,可他明明与顾源长得一模一样,还有那块玉佩,他怎么可能不是顾源?
“萧府送去我那的玉佩,是你的?”
萧渊颔首,“那是我萧家信物,历来由萧家长子嫡孙所有,我与长公主即将大婚,家传玉佩赠予新妇,以彰萧家诚意。”
“大婚?”谢黎更理不清了,刚刚萧宁也说萧渊是自己的未婚夫,她明明定下婚约之人,是萧宁。
提到这个萧宁也有点不好意思,有些心虚道:“本来家里的打算是让兄长入仕,我许配给你做驸马,可父亲不知为何改了主意,向陛下请奏,将联姻之人改成兄长,我去做官。”
“你是说,”谢黎好像抓住了什么,“皇兄也同意了?”
萧宁一下子有了底气,挺胸道:“那是当然,父亲进宫面圣陛下立马就允了,还说就算父亲不提他也打算下旨换成赐婚你与兄长。”
谢黎突然就想通了,顾源曾告诉她,那块玉佩是他家传之物,与他至关重要,如今又出现在萧渊手中,同样也是家传之物,她不傻,自然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还需要最后确认。
“刚刚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关心,萧公子这伤是怎么回事?”
萧渊苦笑摇头,没有开口,萧宁急忙站出来道:“兄长不记得了,父亲那日将他带回来他就一直昏迷,醒来后只记得三年前的事,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父亲也不让问,上次我多嘴问了一句还被父亲打了。”
玉佩、失忆、受伤,谢黎明白了。
萧渊,就是顾源!
或者说,顾源,是萧渊,从来没有什么顾源,从始至终,只有萧渊。
她立即丢了剑,转身大步离开,萧宁站在原地一脸懵,“怎么走了?”
顺势捡起剑回头却看到自家大哥在笑,活像见了鬼一样,他可从来没见他哥笑过,“哥,你对长公主有意思啊?”
萧渊收起笑容,垂眸没理他,萧宁不自讨没趣,他哥一向孤僻,与他也不怎么亲近,只好乖乖把剑放好走了。
谢黎冲进谢延寝宫,管事太监拦都拦不住,“陛下在休息,长公主……”
“滚开!”谢黎怒吼,宫人们纷纷跪地,不敢再拦。
进了寝宫,谢延正在看书,见她来了也没问什么,让宫人们先下去了,“都退下。”
“是。”
等宫人们全都走了,谢黎开口,“皇兄好像知道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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