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直直朝萧渊走去,走到他面前时像是要扑上去抱住他,萧渊见状后退一步,女子这才察觉不妥,停下道:“早就听叔父说你要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叔父也是的,你来也不告诉我,我好提前去接你啊。”
崔随没好气道:“叔父就是怕告诉你你去接大表哥有损女子清誉,你可还没嫁人。”
女子像是没听到崔随的话般,继续对着萧渊亲昵道:“我听下人说你不住后院要住前院,前院是给客人住的,咱们自家人还是住后院好,我已经命人把你的院子全部重新打扫,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布置了院子……”
“不用了,”萧渊打断她道:“我此来是有正事,和客人们一起住前院就行。”
萧渊仅仅一句话,女子就立马停歇,换了话道:“也好,那我让下人将前院重新规整一番,按你喜欢的来。”
谢黎在一旁看着,向来被说在感情上愚钝的她此次敏锐的发觉,这个女子,看萧渊的眼神不一般。
“这位是?”谢黎小声问崔随,崔随和她咬耳朵道:“我妹妹,崔家嫡女,崔佑兰。”
萧渊见谢黎和崔随挨得很近,立马上前拉过谢黎,“走吧。”
崔佑兰第一次见表兄对女子这般温柔亲昵,不免有些嫉妒,耐着性子询问道:“表兄,这几位是?”
“这是长公主手下的一品女官菡萏大人,”萧渊给崔佑兰介绍身旁的谢黎,又指着身后的叶瑾修道:“这是叶小将军,叶瑾修。”
崔佑兰对几人福了福身,开口道:“已经晌午了,各位客人还没用饭吧,我让下人备好了饭菜,大家一起用些吧。”
“都晌午了,二哥也要午休,我们去府衙找他他不一定在,我都饿了,吃了饭再去吧。”崔随跟着道,他是真饿了,不过他更想看戏,崔佑兰爱慕大表哥已久,平时心高气傲看不上任何人,如今有机会看她吃瘪,何乐而不为?
谢黎点头,清河一事不急这一时半会,她预计要在清河久待,也不好拂了主人家的意,以免不快。
“不知玲珑交接的怎么样,已经晌午了还没回来,派人去寻一寻吧。”谢黎想到玲珑还没回来有点担忧,清河是崔家领地,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和崔家人对上交恶,玲珑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派人去寻,”萧渊接话道:“此次我从萧府带的人都是往年和母亲回清河省亲过的,对清河还算熟悉,我让他们去。”
“嗯,”谢黎又对崔佑兰道:“那便多谢崔姑娘款待了。”
这是要一边吃一边等的意思了,崔佑兰此时崔谢黎充满好奇,她从未见过表兄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而且表兄对这个女官的态度,不仅是亲昵,更是顺从。
从小有主见连对长辈都不顺从的表兄,居然对一个女子表现出顺从温顺,她实在有些吃惊。
几人去了前厅用饭,崔远华去了府衙,崔家几个长子也都在府衙公干,如今在家用饭的只有崔府两房的夫人和长房嫡女崔佑兰、二房嫡女崔息以及不受宠的长房庶子崔随,崔老一向在自己院子里用饭,不和小辈一起。
崔随之前不受崔家人待见,他母亲是妾室不能出院,他也不爱和崔家人一起,也从来不在前厅用饭,如今突然坐在前厅,崔家人都有些惊讶但也都没说什么,世家大族,不会把内宅之事搬上台面。
“两位大人远道而来,府中饭菜捡漏,还请见谅。”崔夫人率先开口,她是崔远洛的妻子,崔远洛和长子在京为官,她留在清河打理内宅,不是官身,又从崔远华口中得知二人身份,自然知道是贵客要款待。
谢黎笑道:“多谢夫人款待。”
谢黎刚想动筷,突然反应过来如今自己是一品女官的身份,如今在场品阶最大的是萧渊,这位正君殿下。
萧渊见状默不作声,拿起筷子,其他人见状也才动起筷子,可萧渊第一筷夹的菜劲直放在了谢黎面前的碟中,在场之人都一愣。
“姐姐,你为什么和我们一起吃饭?”崔息不过八岁孩童,又是家中最小的女孩备受宠爱,一时不知天高地厚,问出心中所想。
“我为何不能和大家一起呢?”谢黎反问道。
“母亲说大表兄是正君,是东宫的主人,你是长公主的女官也是下人,那就是大表兄的下人,不应该在一旁伺候大表兄,怎么能和大表兄坐在一起呢?”
“崔息!”崔二夫人呵斥她,又给谢黎赔笑道:“大人勿怪,童言无忌。”
说是童言无忌,在场的人崔氏人除了崔二夫人无人打断,可见是有人想要给谢黎难堪,只是谢黎的身份在这,她们虽看不起但也不能得罪,就借孩童之口说出,又仗着崔家的世家身份和萧渊的外祖家,认为谢黎不敢得罪。
“说是童言无忌,只怕是有心之人故意教的吧。”谢黎还没发话,崔随就先开口了,他一向不喜崔家人的虚伪,又见她们故意奚落谢黎,心中不快仗义直言。
“长辈们在说话,你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插嘴!”崔夫人怒道,她一向不喜欢崔随,崔随母亲虽是妾室,但崔远洛爱她,曾经想为了她与自己和离,若不是崔氏族人极力反对,又用崔随母亲的性命威胁,崔远洛是不会妥协只给他心爱之人一个贵妾的名分。
世人只知崔夫人是为了打理崔家内宅才没跟随崔远洛去京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崔远洛厌恶自己,宁愿自己一个人带着长子去京都,也不愿意带着她,她不喜崔随母亲,更不喜这个抢走自己儿子宠爱的庶子。
“母亲。”崔佑兰轻声示意,席面上主母呵斥庶子,丢的是主母的面子,崔夫人也知道自己失态,赔笑不在开口。
谢黎打量了她们一圈,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她的感觉没错,崔佑兰对萧渊确实有点什么,台面上看似是崔息对自己发难,崔家二位夫人作壁上观,崔佑兰好心劝诫,可实际上崔息对自己发难毫无缘由,只有可能是为谁出头,而崔家二位夫人作壁上观也是为了出头,至于为了谁,在场也只有崔佑兰了。
崔随被噎了不好再开口,可他见大表哥和叶瑾修都不开口低着头很是不解,自己女人被为难他俩居然一个都不帮忙,这也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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