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崔随讪笑,不晓得自己哪里又惹老娘不高兴了。
“你和李陇的事,娘亲都知道了。”高姨娘一脸心痛,崔随却没察觉,震惊他娘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事什么时候能瞒住我?”高姨娘气急,他看那个李陇的眼神都要腻出蜜来了,还问她怎么知道的。
“那你也知道他们是易容的?”崔随觉得他娘真是神了,肯定是和他一样眼神如炬,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易容,看来当年娘亲闯荡江湖的本事都没忘。
“易容?”这次轮到高姨娘震惊了,他们是易容的?
“对呀,”崔随一本正经道:“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他们都是易容的,是大表哥和长公主,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爹,大表哥说要保密。”
“嗯对,我都看出来了。”高姨娘知道傻儿子误解了她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套他的话,“不对,长公主?”
“忘了娘你没见过长公主,只见过大表哥,暴露了。”崔随一脸懊恼,原来娘只认出了大表哥,不知道长公主,早知道就不嘴快了。
高姨娘沉思,身材高大的钱生那个肯定是萧渊,那两个矮半截的其中一个应该就是长公主,李陇是李蟹的护卫,那肯定李蟹是长公主,长公主的护卫,有可能不是男的啊?
“李陇是长公主身边的护卫,什么职位啊?”高姨娘不能暴露自己没看出三人易容之事,只好旁敲侧击问儿子。
“好像是什么女官,具体不清楚,反正官挺大,崔琰还向她行礼呢。”
女官,太好了!高姨娘在心里鼓掌,是个女的,是个女的,“这样啊。”
“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喜欢李陇啊?”崔随后知后觉,现在才感觉老娘这么激动晕过去可能是和他喜欢玲珑有关。
“当然不是,”高姨娘急忙否认,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个姑娘,她可不能搅黄了,“娘是觉得人家官那么大,可能看不上你,为你担心来着。”
“这娘不用担心,玲珑不是那样的人,”崔随意识到老娘不知道玲珑是谁,解释道:“李陇就是玲珑,她叫玲珑。”
玲珑这个名字高姨娘略有耳闻,她跟随崔远洛在京都多年,长公主身边的一品女官的名字还是知道的。
“不是什么不是,人家还没看上你吧?”
“你怎么又知道了?”崔随苦恼,她不喜欢自己这么明显吗?
高姨娘像是能看出他内心的想法,点了点头,很明显啊儿子,你跟在人家身边忙前忙后,人家连个眼神都没给你,一开始为娘以为他是男的看不出你的心思,可现在知道是个女的。
无论男女,人家都没看上你啊。
高姨娘心痛,她的傻儿子啊,“你出去吧,把你爹叫进来。”
“啊?没我事了?”崔随一脸茫然,他娘说完就要赶人了,好奇怪。
“你在也没用,指望不上你。”高姨娘恨铁不成钢,靠傻儿子自己肯定追不上人家姑娘了,还得他们做爹娘的出马。
崔随见老娘中气十足感觉她没什么大事,老老实实出去喊爹了。
“心儿,”崔远洛一进来就关切地查看高姨娘,高姨娘推开他,“说正事,别动手动脚。”
“什么事?”崔远洛很少见心儿这般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说,要不给随儿在京都谋个官职吧?”有个官职,好歹能配的上人家女官,现在一个江湖游侠,确实看着不正经。
“夫人怎么突然想为随儿谋官职了?”崔远洛疑惑道。
高姨娘想起崔随让她保密身份的话,掐头去尾道:“随儿喜欢上了京都的官家小姐,人家看不上他,我想着给他在京都谋个职位,在人家姑娘面前,也好看些,他追人家更有胜算,现在成天游手好闲的,难怪人家看不上他。”
“原来如此。”崔远洛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他不忍心拒绝让心儿难受,可给随儿谋官职,崔氏肯定不愿出力,光凭他在京都的官位,是能给随儿谋个小官,可若是那姑娘是高门大户,一个小官,还是庶出,肯定还是会不满意。
他以前只想随儿能开心快乐无拘无束,想着他的性格也不适合官场,却忘了娶亲一事。
“那姑娘的门第高吗?”先问问门第,要是不高,也好办。
高姨娘有些犯难,“蛮高的。”
“有多高?”
“家里有个一品大官。”高姨娘没明说,玲珑自己就是一品女官,不过家里有和自己是,应该也差不多。
“一品!”这下轮到崔远洛震惊了,这小子真会看人,他老子都没做到一品,“这件事为夫得好好想想,现在京都不太平,不是谋官职的时候,等日后风平浪静了再说。”
“也好。”高姨娘也没为难崔远洛,她看出崔随和长公主他们有事要做,如今确实不是好时机。
崔远洛心中叹了口气,清河的夫人死了,他是准备过段时间将心儿扶正的,可仅仅扶正,也只能将随儿的身份从庶子变为嫡子,要为他在京都谋好差事,只能去求父亲了。
他与父亲已经多年没有说话,当年因为心儿的事他恨透了父亲,如今为了儿子,只能不要这张脸了。
崔远洛万万没想到,他还没传书给清河,机会就来了。
晚宴时,崔珉不喜高姨娘和崔随,找了个借口没来,桌上是崔随一家三口和谢黎萧渊玲珑三人。
“远洛,这是随儿的朋友,钱生、李蟹和李陇,和随儿一起来的京都。”高姨娘一向唤崔远洛名字而不是老爷,这是别人甚至是清河的崔夫人都没有的权利。
“见过崔大人。”三人向崔远洛拱手道。
“随儿的朋友,快入座。”崔远洛招呼三人坐下,眼神却在三人身上打量,中间坐的两人有着和容貌不符的贵气,哪怕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随儿做朋友。
“不知三位和随儿怎么相识的?”
“我钱袋子丢了没发现,吃饭没钱结账,他们帮了我,就认识了。”崔随接过话道。
冒失的行事,确实是随儿的性格,可他觉得远没有这般简单。
“不知三位是哪里人士啊?”
“兰陵,”萧渊淡淡开口,直视崔远洛眼睛。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谢黎惊讶地看着萧渊,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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