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呢?”小匪兵问。
“给你们煮…给你们煮…”
匪徒大快朵颐起来,一个不知道几天没吃饭的人票,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够烧饼,被一个土匪打了一巴掌。
“他娘的,你们是人票,人票哪能吃饭?回头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赎金没到,他娘的脑子有坑。”
他吞咽着鸡蛋,声音就像是石头掉进水里。
地上那个年轻人爬起来,哀求道:“各位老爷,悠着点,嘴下留情,这是我们家一个月的粮食了…”
土匪们没理他,风卷残云一般吃完每一块儿烧饼,喝完了每一滴老人端上来的粥。
小匪兵打了个饱嗝问道:“你们家,有钱没有?”
老人疯狂摇头,跪在地上流着泪说:“老爷,我们是穷人,饭吃不饱,钱从哪里来啊…”
飞镖李说:“搜搜。”
几个匪徒一哄而起,不顾年轻人的阻拦,将茅草屋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之前的东西,也没有找到一两银子。
“你他娘的真是穷人?”小匪兵问。
“穷人留着干嘛,”匪徒们索然无味了,“杀了杀了。”
于是他们把一老一少的头像砍鸡头一样砍下来,站的近的土匪责怪动手的土匪:“你他娘砍头也不提前吱个声儿,溅老子一身血。”
砍完两个人的头,飞镖李对人票说:“你们有没有人是穷人?”
原先说自己经营小本生意的,说自己农民的,这时节都扑着跪着说:“老爷,我是富人,我是富人。”
飞镖李看向顾潜,顾潜说:“我是少爷。”
飞镖李笑了,“少爷呀,那得加钱。”
“随你加多少都可以。”
“那就三千两,到了郭爷那儿就写帖子。”
“行。”
飞镖李心满意足了,每个土匪都心满意足了,哄笑着走出屋去,顾潜的拳头攥紧了。
他走在人票的最后,回头看了看身首异处的一老一少。
小匪兵走在土匪的最后,肩上扛着顾潜的桃木钢刀,腰上挎着刀鞘,正对着树干撒尿。
顾潜紧走两步,一手捂住小匪兵的口鼻,只是一瞬,便拉住桃木钢刀的刀柄拽了过来。
随后一下把刀刺入小匪兵的后心,小匪兵当场死亡,没发出一点声音。
后面的人票看到了,吓得发不出声来,前面的土匪没看到,依旧欢声笑语地向前走去。
飞镖李转过头来,看见了小匪兵的尸体,心里顿感不妙,反应极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四刃飞镖来,同时一个闪身躲过了从树上跳下,手里拿刀准备砍死他的顾潜。
他用飞镖招架着顾潜的钢刀,边打边退,退到一个斜坡上,他向后跳去,手里两枚飞镖出手。
顾潜偏头躲过一枚,用刀砍掉一枚。
他的步法极快,跳上树梢,在林间跳跃。
飞镖李一时看不清顾潜的身影,胡乱丢了几枚飞镖。
等他感受到身后的杀意时,他的头颅已经被钢刀砍了下来。
顾潜追上了跑出不远的匪兵,砍瓜切菜一般令他们大多数人身首异处。
解决完这些,他在草地上擦了擦带血的刀刃,对着人票说:“能自己走的话,就回去。”
三个人票愣着不敢说话,然后又是一同趴在地上磕头:“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随后一溜烟跑下山,跑向芦苇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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