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玉可不乐意拿命去送。
况且,地髓也不是囚玉要用,是范榕与桃然那两个狗东西要拿去给不周镇魂山底下的须轮恶童用,以期那须伦恶童挣脱天道束缚,冲出镇魂山。
但囚玉毕竟是一众罗刹王里最弱,且最擅长隐匿行迹的,所以这事他不想做也得做。
当然,最后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管是范榕还是桃然,都没能找到地髓的踪影反而是一开始只负责跑腿的囚玉,从那两个中途离开蟠龙船的云林宗弟子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其后,敏锐的囚玉一路跟踪季云海和晏怀仁,最后跟到了陈国都城。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陈国的那位妄想与天齐寿的女皇在得到地髓之后,当然不可能会有半分迟疑,直接就服用了,而囚玉即便想抢夺地髓,也因为无右的存在,而无法靠近女皇寝宫半步。
所谓的抱恙,其实不过是凡人服下地髓后的正常反应。
因为凡人的身体是不可能承受得住地髓的,所以囚玉即便没有亲眼看到,也能猜到陈国女皇服下地髓之后会发生什么,无外乎是七窍流血、灵脉暴开、内腑胀裂。
俗世的诸国皇族是有真正人皇威压的,若人皇一脉与外族绵延子嗣,那么后代血脉中的威压便会随之减弱,换而言之,陈国女皇在熬死了自己所有亲人的今时今日,其膝下已经没有同族血脉的子嗣了。
囚玉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后来无右为了保住陈国女皇的命所做出的种种,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若不是余音中途杀出,无右的九星返魂阵就成了,有地髓和两个亲儿子的灵血作引,陈国女皇还能再活上千年,而囚玉只能算做是看客,看完了整场戏。
偏巧她出现了,偏巧她不费吹灰之力地破了无右的阵法。
这也就给了囚玉可乘之机,使得他浑水摸鱼,趁着无右去救人的当口,在陈国女皇的寝宫里找到了一点地髓残渣。
残渣自然是得给范榕和桃然送过去,但囚玉自己暂时是不回去了。他厌倦了不周如死水一般的日子,也厌倦了总是充作他人的马前卒,他要看看这余阙的子嗣到底是怎么回事,搅浑这一潭池水。
砰!
余音一记烈焰轰在囚玉脚边,打断了囚玉的回忆。
“小孩子家家的,为何如此急躁?”囚玉弹指灭了袍子一角的火焰,随后朝余音勾了勾手指,撩起眼尾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师姐同陈国女皇做了什么交易吗?你就不想知道你手掌心的那个阙字是什么东西吗?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修为只是金丹,却能在皇宫中甩脱无右吗?”
三连问将余音给砸了蹙眉站在了原地。
“你将我掳来,到底是想做什么?”余音听了这么一路,虽然没从囚玉身上感觉到什么杀意,但同样也没感觉到什么善意。
不仅如此,她能从囚玉的眼神中,明显读出对父亲余阙的恨意。
为什么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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