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如仪便应下了陪柳清风找残魄的事,而余音只需要将黑龙引系在柳清风的魂中,待到柳清风给出信号,将他拉回来便是。
“我瞒着你干什么?让你毁了锥心灼身大狱你不肯,非要小打小闹,那辟邪自然可以轻轻松松地修复一切。”朝露接连受了委屈,眼底的怨毒都快凝成了实质。
对比,余音恍若不察,笑眯眯起身说:“你怎知我没毁?只是鬼狱与辟邪一体,我亲眼见了,总得问上一问。既然你这么说,那也就是说,鬼狱被毁以后,辟邪没有本事修复,对吧?”
朝露吭哧吭哧起身,抖落身上残余的朱砂后,憋出了一句是。
见所有人都在动,陈香莲拉着痴痴傻傻的胡明远跟过去,怯生生地问道:“仙长……请问我家夫君如何了?若要赎罪,我愿意跟着他一道!这些年我们其实已经在努力行善了,若不够,自然是夫妇一道承担的。”
能鼓起勇气说这么多,已经是陈香莲勇气的极限了。她看不到余音,只能依着裴云英和囚玉的行动来判定待会儿会发生的事。
“你安心。”裴云英抽空安抚她道:“你家夫君稍后就能回,但至于他接下来是死是活,是赎罪还是无恙,非是我们能决定的。”
正说着,余音的尾指动了。
“师姐,得走了。”余音跑去院中将柳清风的身体带上,同时手在往上拉扯着。
似有所感,囚玉将胡秀雅往陈香莲怀里一塞,昂头跟着冲了出去。
呼啸龙吟之声乍起。
谢必安带着手底下鬼吏赶到间霍时,正与乘风而起的囚玉撞了个正着。
电闪雷鸣间,雪地被照得透亮苍茫,其上所有魑魅魍魉毕现。
“阿傍囚玉,昔日你阻扰我们收魂一事,我们可还没与你清算的!”谢必安气不打一处来,他一面觑着越跑越远的新魂,一面甩着自己手里的招魂幡打向囚玉。
并不是囚玉突然长了良心。
而是余音在冲出屋子,经过囚玉身边时,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当年阿傍的真相,也知道你为什么要留住她们。”
简短的话,再加上余音的幽冥之行,囚玉不得不怀疑余音掌握了自己要的东西。
所以今日这谢必安他不挡也得挡。
“间霍无魂,谢大人可以回了。”龙吟化作人语,一呼一吸都是雷霆真意。
谢必安的招魂幡前两下都打空了,到第三下时,被囚玉锋利的龙爪捏了个正着。
“囚玉,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不周的罗刹王,我们便要给你几分面子。”谢必安的招魂幡可不是那么好接的,随他心念一动,那幡就像是融化了一般,滴滴答答沥了囚玉满爪。
纵然囚玉是铜皮铁骨,这来自幽冥的法宝仍然给他带来了强烈的灼烧般的痛感,刺激得他仰天吼了一嗓子,龙须大动。
轰隆隆。
乌青色的雷电拨云落入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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