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森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后宫之主,右丞相的嫡长女居然在大街上跟人打群架,还打的头破血流。
怕自己眼花认错,他还特地上前擦了擦血迹仔细辨认。
眉眼轮廓,一点不差。只不过没有了标志性的大浓妆,还有些别扭。
“你相亲啊?再不止血,老子恐怕要交代在这了。”杨清清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小桃的怀里,血流到眼睛里猩红一片,模糊的视野,她看到这个大夫好像只认真地打量自己,根本没管病情啊。
赫连森被问的脸一红,拿出药瓶,先帮杨清清止血。而后,诊脉确定杨清清没有内伤,其他地方没有骨折,才命人把杨清清抬到酒楼里。
掌柜的心肠不错,特地腾出来自己后院一间房子,让杨清清休息。
赫连森温柔地帮杨清清擦拭血迹,伤口不像被人打的,应该是撞在桌角或者是其他钝器上。
“最近七天别碰水,而且你这个结过痂,被生生撕开,恐怕会留疤痕。等长好以后,这个药涂在疤痕处,十日便会消退。”
樱儿记下赫连森说的话,接过药放到怀里。“多谢大夫。”
“那要是打架再被扯开,会怎么样啊?”杨清清躺在床上,虚弱的问。
赫连森没好气的问道“你要当战神啊?一个女孩子老想着打架啊?”
“倒也不是,万一呢,问明白了,我心里有个数。”
“再扯开,头痛难忍,脑浆迸裂,七窍流血而亡。”赫连森边收拾自己的医具,边恐吓杨清清。
没想到这个长得不错的小哥哥这么无趣,不过看得出来他对患者还是很负责的,就是脾气有点大。
原本赫连森想问问,为什么杨清清会在宫外,她不是被禁足冷宫了么?难道被贬出来了?那她为什么不回家?
满肚子的疑问,但是也不好开口。这是别人的私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只管治病救人便好。赫连森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转身带着医童离开。
来的路上,他听人说了,杨清清这次是救人被打,因此,诊费分文不收。
掌柜的连声道谢之后,也不坚持给诊费,以后他们来吃饭不收钱就是了。
“恩公,我叫冬槐,谢您救命之恩。”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道谢,在床前跪倒,连磕了三个头,脑门都有些红肿。
“没事,小意思。你爹安葬了么?樱儿,小桃,你俩有钱没?”
冷宫生活,一贫如洗,例银还没送过来,哪来的钱。
“小姐,您不用担心,年掌柜已经命人买好了棺椁,帮忙把人下葬了。”
正在这时,年掌柜敲了敲门,怕有不便。看杨清清侧卧着,就直接走了进来。
“掌柜的,给您添麻烦了。”
“不碍的不碍的,快躺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倒是你,得罪了王公子,怕是日后在京城不好待了。”
年掌柜有些担忧,以王智学的为人,必然会报复,她们这几个小姑娘怕是凶多吉少。
“没事,躲几天呗。不过,救得了一个人,救不了一群人。这种恶霸不除,还得祸害百姓。”
年掌柜小心的看看四周,还好都是自己的心腹。这种话要是传了出去,他这美味楼可就别想开了。
年掌柜假装没听见,也不接杨清清话茬,自己说道“既然你们有地方能够躲藏,那再好不过。你们把这个丫头也带上吧,我这里做买卖,多有不便,跟着你们,也许能被保护的更好。”
冬槐一听,心里高兴。虽然她知道掌柜的也是好人,但是杨清清为了她简直是在拼命,这份恩情无比沉重。她当时就下定决心,要一辈子伺候杨清清,当牛做马。
“这……”杨清清有点为难,冷宫突然多出来一个小女孩,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当成刺客。
不过,看着冬槐期待的眼神,杨清清也不忍拒绝。
她知道,掌柜不是不愿意收留冬槐。可是,年掌柜还要养活一大帮人吃饭,不能直接得罪王公子,若是王智学再来闹事,冬槐根本跑不掉了。
“成,只不过,您花的那些银子,我没法还您。”
年掌柜摆摆手,笑道“我这酒楼生意还不错,区区几两银子,身外之物不足挂齿。”
杨清清一听,眼里来了神,谁说她不能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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