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木偶样的白领消失了。

“嘎吱——”

安全门被什么东西给推开。

一个穿着血红色衣衫的驼背女人缓缓走出，如瀑的长发遮蔽住她的脸颊，血红的衣衫上绣满仙鹤，芝草。

“这不是宏利书房那件衣服吗？”

林雪低呼一声。

陈晟耳朵动了动，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杨伊，你能变成鬼，应该有大半是这件衣服的功劳吧。”

“咯咯咯”。

声声骨骼的脆响。

杨伊抬起头，一双熟悉的猩红双目望着陈晟。

“吃了你，我就能找他报仇了。”

“吃了我？”陈晟挑了挑眉。

“所以那天晚上你之所以对我动手，是想吃了我？”

“啊——”

一声尖啸，杨伊不再言语，扭曲的脖颈一甩，黑发如箭攒射。

修长剑身入手，陈晟心头大定。

打好啊，我就怕你不打躲着。

之所以要叫破杨伊的真名，他就是想要引导对方来袭杀他。

对方的目的是要找宏利七人复仇，杨伊不可能让自己将情报带出去，她要避免宏利逃跑。

陈晟大步上前，右臂一振，剑身在胸前甩开一层瀑布，巧劲挑开刺来的黑发，欺身奔向杨伊本体。

附有内力的剑身破开黑发，于此同时，陈晟侧身躲闪，灵活如一只树间穿梭的松鼠。

黑发洞穿地板，碎石溅起，陈晟不退反进，单臂持剑端平，剑柄抵住胸口，下一刻猛地向前刺去，带着身体宛若人间合一的绝世好剑。

内力在剑身凝聚，宛若狂风盘旋而上，在最尖端化为无坚不摧的利刃。

杨伊扭头一甩，注意洞穿金石的黑发直刺陈晟，阴寒的气息在地面扩散，一滴水落下，霎时凝冰。

“给我破！”

黑发被剑尖直接从中心破开，柔顺发丝顺着两侧散去。

“啊——”

杨伊张口发出刺耳尖啸，陈晟内力涌上双耳，可依旧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动作稍顿片刻，就在这是，原本被他切断零落在地的黑发蓦然活了过了，如藏在地底的长枪兵阵，直刺而起。

危险！

陈晟瞳孔微缩，在地上发丝晃动的刹那，他左手用力拍地，内力传递，整个人凌空飞起，同时右臂持剑横扫，斩断身下的发丝，就地一滚，起身持剑横放，弯腰侧身，弹开袭来的黑发。

楼梯口。

张卫东几人长大了嘴巴，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漏过了什么。

邓明更是双手攥拳，嘴里一遍喊着“独孤九剑”，“六脉神剑”，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张队，这是什么，功夫吗？”张卫东看傻子似的看向王安全。

“你家功夫能飞檐走壁，劈出剑气啊。”

他扭过头，望着陈晟的眼睛微微发亮。

十几年的刑警生涯让张卫东见过不少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

“鬼？”

另一边，楼梯口的战斗还在继续。

虽然这里是杨伊操控的梦境，但似乎她并不能掌控这里，依旧需要依据基本法。

与其说是她掌控的世界，不如说更像是她的战斗主场。

陈晟再度躲开黑发，持剑竖屏，几乎瞬间剑身上就出现一层白霜，阴寒的气息就要向着陈晟体内钻去，但瞬间又被内力冲散，剑身复原。

面前的杨伊近在咫尺，他进入了前者三米外的地方。

而就在前方，地面被寒霜覆盖，阴寒的气息让他的皮肤隐隐作痛。

“我们是警察，只要你告诉我们宏利杀害你的证据，我们就能将他绳之以法。”

陈晟突然开口，见空中荡漾的黑发停顿了片刻，他赶忙继续道：

“这次我们来这里调查，就是因为找到了宏利的小尾巴，想翻出他的底细，你真没必要敌对我。”

“骗子。”

突然，杨伊微微张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什么？”

“骗子！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黑发再度袭来，比之前还要更为浓密。

陈晟额头微微冒汗，步伐施展开来，手中的长剑几乎舞的密不透风。

“喂，我们真的是来帮你的，我们是警察，不是骗子。”

可这是杨伊压根不听他的任何话，陈晟只能被迫挥动长剑，不断靠近着杨伊。

而且他现在至少确定了一点，宏利欺骗了杨伊，后者也的确是他所害。

想起梦中看见的披婚纱的女人，陈晟觉得那个就是杨伊，而她几乎坍塌的背后表面，杨伊应该是摔死的。

而宏阳大厦的五个死者，正好都是从顶层坠楼而死。

陈晟脚步一变，他领着杨伊且战且退，朝着楼顶出发。

另一边，楼梯口，看着渐行渐远的一人一鬼。

张卫东忽然一手抓着邓明。

“走，趁着那些怪物被肯德基先生拖住，我们快去23层。”

“23层，张队，我们去哪儿干什么？”邓明不解。

“是那件红衣，肯德基先生说杨伊和宏利带回来的那件红衣有关，说不定我们能在宏利的办公室发现什么。”

“林雪说的不错，趁现在我们快去23层。”

“得嘞。”邓明一手一个，扶着张卫东和林雪，五人便朝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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