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胤池盯着一盏荷花灯出了神,脑中不断追寻儿时的记忆,那个落水的女孩儿,曾甜甜地向他道谢,她说,谢谢哥哥。
纵然她衣裳湿透,样子狼狈,但面对他,依然笑开了花,转头面对那群欺负她的孩子是却立马变脸一般地凶狠起来。
他拨开了迷雾,那女孩儿的脸,居然与云溪很是想象。
在宫中受欺负的女孩儿,可能只有她了。
魏胤池的唇角勾起凉薄的笑容。
他要找何人说明他弄清楚了儿时的一桩糊涂事?
夜凉似水,湖边的风格外冻人。
远处的桥上似有人影摇曳。
月色与宫灯相衬,魏胤池瞧见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提着宫灯缓步上桥,她在桥中间驻足凝望,抬眸望月的那一瞬间,优越的侧脸在黑夜中呈现出美丽的剪影,魏胤池觉得她就要乘月而归。
他都没有与云复打招呼,便自顾自地冲了过去,仿佛那人便是云溪,他不愿再错过了。
当他绕过半边湖畔之后,那红衣女子已经顺着桥走远了。
月光将她的背影拉长,诱着魏胤池去寻她。
桥的那头正热闹,宫人们热火朝天地准备明日的游园会与立冬宫宴。
他跟丢了。
他环顾四周,突然瞥见了一个红色身影,立马向她跑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她圆润的肩头。
宽松的衣襟滑落,露出光洁的肩膀。
魏胤池目不斜视,那女子受惊尖叫了一声,见来人是魏胤池之后,拉好衣裳,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眼里暗送秋波。
不是她。
魏胤池失落地转了身,并没有理会那女子的殷勤谄媚。
“方才经过的那女子好美,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又会便宜了哪个公子哥。”一个伶牙俐齿的婢女小声同旁边的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魏胤池听得明白。
“你说的那女子朝哪儿去了?”魏胤池走到她面前问道。
“回将军的话,朝这西边去了。”
魏胤池想要追去,她又开口了:“将军恐怕追不上她了,那姑娘走了有一阵子了,若将军不嫌听雨笨拙,听雨可为将军一探究竟。”毕竟宫中处处有禁忌,孤男寡女总归是不方便共处一室。
这倒是个会自荐的丫头。
“哪个宫里头的?”机灵得很,也知晓他心中所想。
“回将军的话,听雨是哪儿缺补哪儿的小杂役,还未有幸进到宫殿里头伺候着主子们。”
听雨伏身,宫中艰险,纵使她有当女官的抱负,也缺了一个贵人,而今,她的贵人到了。
她方才见魏胤池来时匆匆,眼神四处搜寻,最后却抓住了人堆里唯一穿红衣的,可又没找对人,恰巧先前有位气质出色的女子路过,也是着红衣。
像魏胤池一般的大人物,自然是看不上她们这些低贱的宫婢,只可能是那位小姐了。
众人都羡慕听雨得了魏胤池的赏识,纷纷前来讨好,嘴中念叨着“苟富贵,勿相忘”,也有心中默默嫉妒的,只能怨自己脑子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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